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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放了,我又不是想不勞而獲捉它,我也得費腳力的。”
齊褚陽眨眼看她,這說辭好像沒什麼不對,可又好像……很不對。
柳雁輕哼一聲,“同那些小姑娘出去,每每見著雞鴨鵝被宰殺,總要說可憐可憐,可一轉眼做成了菜,卻吃得不能更歡喜。所以我從不說它們可憐,要真說了,就沒法安心吃了。”
齊褚陽看著這小丫頭,自己明明也是個小姑娘,偏是大人語氣。
“可憐是可憐,但為了活得更好,吃也無可厚非。他默然片刻,才道,我是在軍營長大的,自小就聽過許多戰場上的事。比如行軍被困,餓了十幾二十天,吃人也有的。”
柳雁瞪大了眼,臉色變得慘白,抖聲,“吃、吃人?”
齊褚陽默了默,“嗯。一個人快餓死的時候,什麼都吃,哪怕是吃……”
還沒說完,柳雁腿一軟,幾乎癱在他腳下,乾嘔起來,看得齊褚陽莫名。他是覺得她膽子大才和她說這些,原來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小姑娘呀。他忍不住說道,“七姑娘,你別抓我的褲子……要、要掉了。”
噁心得翻天覆地,活似胃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的柳雁渾然不知,仍抓著他的腿乾嘔,差點沒暈過去。齊褚陽也快暈了,死死抓著褲子,清秀的臉上憋得紅似棗,他真的再也不想招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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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李墨荷先讓人送了話,李家猜著她是來送差事的,便都沒有外出,守在宅子裡。
如今李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請了兩個下人照顧,宅子寬敞,每個孩子都能分得一間房,再不用擠在一塊睡。吃得也好了,年後夫妻倆準備將孩子都送去學堂,最好能去那官家子弟雲集的萬卷書院,跟街坊鄰居說起也爭臉。
李墨荷的車子剛到巷子,那早候著的下人就往回跑,李爹和秦氏領著一眾孩子到門口迎。可只見女兒,卻不見女婿,秦氏心頭不由有了疙瘩,接她進門,嘆道,“繼室夫人就是繼室夫人,連丈夫也不願陪著來。”
一口一個繼室,李墨荷心裡聽得也不是滋味,“二爺他今日有事,改日再來拜訪,今日女兒回來,不算是回門。”
李爹和秦氏這才高興了些,隨即問道,“你弟弟的事……”
這不問柳定義回來後,她在柳家過得可好,卻先問弟弟的事,李墨荷免不了不悅,面色淡淡,“二爺和我說了,他公務繁忙,下回這種事,不要再直接尋他說,怕他煩。”
秦氏諾諾點頭,“那可是找了什麼好差事?”
說話間,一個穿著長衫,披著薄棉襖的少年從屋裡出來,一身髒亂,打了個哈欠,發也沒束。看著是剛起來,臉還腫著,強光正面打去,眼也睜不開,只是聞聲擺手,“姐,你回來啦。”
李墨荷看著大弟李寶良仍是她出嫁時那不爭氣的模樣,心裡就來氣,“讓你多幫著爹孃,你倒好,如今還沒起來,又讓爹孃操勞。”
李爹敲敲煙桿,責怪道,“他昨夜和朋友喝了些酒,能起來就不錯了,你這做姐姐的別總是見面就罵。”
李墨荷搖搖頭,還好其他幾個弟弟妹妹不像他,都懂事,也算是安慰了。她暗歎一氣,進了小廳。李寶良撥了撥亂糟糟的發,又哈欠一聲。秦氏笑問,“安排了什麼差事?快說說。”
“馬政,朝廷養馬的地方。”
李爹滿帶皺紋的臉已是笑了起來,“若是供給馬糧的活,可是能撈不少錢的。”
這一說,秦氏和李寶良也都精神起來,還來不及誇那好女婿,李墨荷已先斷了他們的話,“是養馬的活。”
李寶良登時愣住,“什麼?養馬?姐夫讓我去養馬?”
秦氏也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這一聽果真是,禁不住問道,“難道又是你插話,在女婿耳邊吹風,不讓他許寶良一門好差事?女兒啊,你的心到底是向著誰?你可是姓李的!”
劈臉就朝她罵起來,李墨荷別提有多委屈,可又不願讓柳定義被他們背後嚼舌,乾脆不答母親的話。轉向李寶良,語氣輕責,“提及國之富強,一說便說兵強馬壯,馬與戎事相連,讓你做個養馬人,既可錘鍊你意志,更能強健你體魄,為何不樂意?這安排好得很,就該改改你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性子。”
李寶良怒了,“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粗重的事,堂堂北定侯可是我姐夫,我是他小舅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李墨荷止不住冷笑,“你有本事在他面前吼去。”
李寶良瞧了她一眼,默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