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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問道,“爹爹等會回來麼?”
方才柳定義差下人送話來,尋得了當年六人,一家一問,得費不少時辰,午飯不在家吃。估摸是沒那麼快的,她答道,“約莫要晚些。”
“那我同孃親睡午覺好不好?”柳雁不願自己去鑽冷冰冰的被窩和冷冰冰的屋子,就想同她膩在一塊,得母親溫暖。
李墨荷握著這小手,不想掃她興致,連聲應了好字,喜得柳雁又生笑靨。領她進屋,便從盒中將買的那兩條蘇繡髮帶拿了出來,交由她手上,“瞧著好看,你又喜歡往梅林那跑,就買了,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絲帶不過半克重,薄薄的兩條放在手上,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可在柳雁心中,卻重如黃金,價值連城。她小心收好,“喜歡的,喜歡極了。”
李墨荷笑問,“喜歡的話怎麼不繫上?”
柳雁抬頭看她,笑道,“要好好收著呀,這是娘送我的第一件東西。”
李墨荷心頭微動,這孩子……不是不懂這情分,只是她以為她還小不懂。實際自己做的任何一個舉動,她都會記得。在自己看來不算什麼,她卻已經想了許多。太懂事,也太讓人心疼。她輕輕拿過那髮帶,將她抱了過來,“以後娘還會送你很多很多,雁雁戴著吧。”
“真的麼?會送很多很多,每年都送?”
“嗯,只要瞧見好的,都給雁雁買。”
柳雁執拗問道,“那要是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李墨荷愣了愣。大人常失赤子之心,她見過不少骯髒事,連帶著自己也總會將人將事往惡的地方想,可對著柳雁,本心卻似乎回來了。這興許就是所謂的常德乃足,復歸於樸。
她抱著這小人兒,定聲應道,“一如既往。”
柳雁已是高興,這才趴她膝頭上,“娘給我係上吧。”
李墨荷仔細將髮帶給她纏在那雙丫髻上,她暗暗想著,不必生女兒了,雁雁就很好。想到過了十年她便是別人家的,突然有了做母親的不捨。
柳定義午後歸來,府裡的人都還在睡,沒急著同母親請安。進了自己的院子,下人就道,“太太帶著七姑娘睡下了,常姨娘剛起,顧姨娘還在佛堂。”
說到顧慈,柳定義步子微頓,“她如今仍是每日都要在佛堂待上大半日?”
“回二爺,是的。”
柳定義默然不語,顧慈性子溫婉,原本是不信佛的,一次帶她外出,卻遭人伏擊,為了自保,被迫當著她的面殺了幾人。自此以後,更是不爭不搶,還信了佛,要誦經為他洗清所欠的罪孽。甚至不願再和他同房,生怕有了孩子,那罪孽會報應在他們的孩子身上。
那日伏擊之事後,顧慈就已不再是顧慈。
柳定義於她有愧,只是無悔。若不還手,死的就是他和她。
因不想回房驚擾了李墨荷和女兒,他便去了書房。進門就見到亡妻畫像,畫像上的人笑意淺淺,眸中有著一股傲氣,可卻又能感覺到生時的溫柔,耳邊仍有佳人在低語。
安茹過世的時候,他還在北征。在他名聲崛起的時候,她卻病逝了,再沒辦法和他共享榮華。
越想越疲乏,閉眼想小休片刻,等親人陸續醒了,再同他們說說打探而來的訊息。這一閤眼,那由裡到外的疲倦似一瞬包裹了心,催他入夢。
隱隱身有異物披來,下意識猛睜了眼,恍惚卻見了畫中人,動了動唇,差點喊了名,只是反應極快,將到嘴邊的話嚥下,復歸平靜,看著眼前人道,“我睡了多久?”
李墨荷答道,“聽下人說,有半個時辰了。”
“這麼久……”柳定義夢中打了幾個寒噤,但都沒醒來,竟睡得這樣沉。
李墨荷不安道,“見您冷,就拿了毯子來,誰想驚醒了您。”
“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了。”柳定義沒有立即掀開毯子,見她有些侷促,問道,“後日可得空?”
李墨荷想了想,“有的。”
“我也有。陪你回孃家。”柳定義淡聲,“再去看看那總頂撞你的弟弟和岳父岳母。”
李墨荷眨眨眼,“二爺……要做什麼?”
柳定義笑笑,“給你撐腰。”
話太直白,李墨荷更是侷促,絞著手指不安道,“其實……二爺有些誤會了,我爹孃再我未出嫁前,對妾身很好,處處顧及。只是不知為何出嫁後,就有些……奇怪了。”
柳定義聲音淡淡,“你做姑娘時,他們無法從你身上得到更多。但你嫁入柳家,權勢錢財都有了,他們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