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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也穿得鬆鬆垮垮,全無正氣。
李寶良渾然不知他對自己的評價,一心想著他也是來尋花問柳的,走到面前便說道,“這的姑娘我都知道名字,姐夫喜歡怎麼樣的,我這做小舅子的給你說說。”
柳定義面色淡漠,“不怕讓你姐姐知道你說這些話麼?”
李寶良笑了笑,“哪個男人不喝花酒,我姐會明白的。”
柳定義問道,“上回給你安排馬政的差使,你抱恙不去。聽你姐姐說,你也沒在鋪子幫忙,倒不知你哪裡來的銀子在這個地方揮霍。”
李寶良這才想起自己是仗著他的名聲在這花天酒地,聽他語調沉沉,一時摸不透他的意思。不過看在他姐姐的份上,不會跟他算賬吧,“這裡的老鴇知道我是你的小舅子,明說了不算銀兩。”
柳定義瞧了瞧他,“用北定侯的名聲來白喝花酒,連我都不曾做過這種事。方才我已經跟老鴇說,這銀子你自己付。”
李寶良愣了愣,見他不似在說玩笑話,急了,“姐夫,我姐最疼我了,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柳定義眉頭緊擰,“你連這種事都要依附他人?”
李寶良見他真的不會幫忙,氣急敗壞,“我這就跟我姐說去,你娶她不到半年,就來喝花酒!”
如此不顧姐夫姐姐之間的夫妻情義,還以此為要挾,柳定義當即沉聲,“那就說去吧。”
說罷,轉身丟下他便走了,氣得李寶良兩眼圓瞪。等他氣稍緩,才想起要付銀子的事,急忙穿緊褲子,要翻牆離開。誰想柳定義沒走多久,就見一夥人衝了出來,往他衝來,嚇得他腿一軟,還沒逃幾步,就被追上,一拳砸在肩頭上,痛得他痛叫一聲。
“不將錢還清了休想走。”
“做狎司還債吧。”
狎司即是龜公,在青樓也算卑賤,這真做了,可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了。讓他爹孃知道,非得打死他。不容他還嘴,拳腳又入雨落下。他哪裡捱過打,連爹孃都不曾下過這樣的重手。
“我姐夫可是將軍,侯爺,姐夫救我!”
那些人並不停手,李寶良覺得自己就要死了,萬念俱灰。忽然有聲像天籟響起,“住手。”
淡聲一句,卻如雷響,那些人也都停了手。李寶良已是痛哭,起不來身。那黑麵白底的靴子出現在眼底時,才抬頭,盯著這人,顫聲,“姐夫,我再也不亂來了,你幫幫我吧,這次將錢給了,下回我定不會再來。”
柳定義低頭看他,“這事我不會告訴你爹孃,銀子幫你給了也無妨,但是馬政那邊我已經幫你打點好,你卻拖著不去,我也難交代。”
李寶良真覺他要是說個不字,他定會狠心掉頭走,再不甘願,也不能搖頭,這一答應又十分違心,委屈得滿是哭腔,“我去,我去就是,一定會好好做。”
柳定義點點頭,又掃了一眼那七八人,“還不走。”
話落,李寶良就見他們二話不說走了,不由羨慕有權有勢的人,只是說一個字,就比他求饒一百句更有用。見他們已走,才安心下來。顫顫起身,“我得去看看大夫,這模樣要是被我爹孃看見,那就瞞不住了。”
柳定義說道,“將衣服穿厚實些就瞧不見了。”
“怎會看不見,我的臉……”他這才想起剛才他們出手是重,但並沒有打臉。一瞬想到,該不會是早就預謀好的吧。驀地想到紅梅曾說過,妓丨院打人是厲害,但臉極為重要,因此都不往臉打,這才釋懷。拖著笨重的身子去藥鋪,想到要去馬政養馬,更覺身體疼得不行。
柳定義回去的途中,又飄了飛雪。因怕路滑,車伕趕車也小心翼翼,到了家中,已快過正午。
柳雁吃的不多,剛放下碗筷,就見父親從門外進來,當即離了桌子,往他跑去,“爹爹。”
眾人也紛紛起來“二爺”“二哥”,老太太問道,“可用過飯了?”
柳定義抱著女兒坐下,“還不曾。”
僕婦已去拿碗筷過來,老太太皺眉說道,“要忙事,也得將肚子填飽,別將身子餓壞了。”
“母親說的是,不過一頓兩頓,也不礙事。”
食不言,寢不語雖然是禮數,但並不是死規矩。說了幾句,也沒再怎麼說話。這不用分神聽人說話,柳雁專注起來,倒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又往他身上嗅了嗅,“爹爹去賞花了麼,好香呀。可這是什麼花香,認不出。”
柳定義頓了頓,將她抱回地上,“去你娘旁邊坐。”
柳雁遲疑稍許,才回去坐好,又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