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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而且家世也不算差。可我祖母說,因為她好幾年肚皮都不鼓起來,就被趕出去了。而且那幾年她也飽受冷眼,哭了不知道多少回。”
柳雁瞧著放在腿上的鏤空木盒,隱隱還能看見包裹著簪子的布帛,只覺木盒重如千金。
她是不願屬於她的孃親再去疼別人,可更不願見她被趕走。她見過那些棄婦,日子難熬,過得很不好,去哪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些難聽的話。
因她的任性,所以有朝一日母親也要去承受這些?她不敢想,更不願意。
“雁雁?”
柳雁低頭看著這盒子,低聲問道,“宋宋,娘她問我給我生個弟弟可好,我不願,跟她慪氣,不許她生。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呀?”
宋安怡嚇了一跳,“雁雁你又亂來了。”
柳雁心頭咯噔,“這是亂來麼?”
“是啊。”
柳雁擰眉,執拗道,“她沒孩子,可是我會對她好呀,將她當做親生母親來看。”
“那你哥哥呢,也跟雁雁一樣想麼?”
柳雁莫名,“哥哥待她挺客氣的,而且這關哥哥什麼事?我待她好就可以了呀,我會做個好女兒的,比她生的對她還要好。”
宋安怡倒覺好友什麼都聰明,可在這種事上卻笨了,“這就對了呀,我祖母說了,我們做姑娘的以後是要離家的。”她數了數指頭,認真道,“十年吧,十年後就不能住家裡了。而且一年到頭能回五次就不錯了。那到時候你離開家了,誰來疼你娘?你哥哥又不疼她,她又沒孩子,很可憐的。”
柳雁全然沒想到這點,忍不住說道,“我可以常回來呀。”
宋安怡苦惱了一番,說道,“唔,這麼說吧,你祖母是家裡最有威嚴的人對吧,可是雁雁常見她去見自己的爹孃麼?你三嬸嬸、你兩個姨娘、還有你娘,常回去麼?”
柳雁語塞,確實是不常的。這一想,腿上的木盒重得她都快立不住腿。光是想著這問題,連遊玩的心思都沒了。宋安怡不太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難受,因為她不記得自己親生母親曾疼過自己,更不曾得過繼母的疼愛,所以繼母生了幾個,她都不會覺得難過。
只是柳雁不同。
失去太久,再重新獲得,而今又可能會失去,便難以接受了。
她抱著木盒,沉思良久,越想,卻越是難過,越覺自己心眼壞得很。她討厭自私的人,可如今她竟也成了自私的人。她只想著自己高興就好,卻沒有想過日後母親怎麼過活。
爹爹叔叔能和祖母住在柳宅,可姑姑們都外嫁了,一年不過見幾回,那嫁得最遠的姑姑,兩年回一次,她都不記得小姑姑的模樣了。
光是這樣一想,便覺驚心。
用過午飯,兩人回到家,進屋裡洗了臉洗了手,已經乏了。宋安怡住了今晚才走,來過了幾回已然熟絡,下人伺候她也少了幾分待客的生疏,還會同她說笑。宋安怡倒是更喜歡這,脫了鞋襪爬上床午歇,只覺閉上眼就能舒舒服服睡下。躺了一會見好友還不上來,翻了個身問道,“雁雁,你不困麼?”
“不困。”她揉揉眼,“宋宋你先睡,我去找我娘。”
宋安怡以為她是去送簪子,提醒道,“帶上禮盒呀。”
柳雁這才拿起盒子往外走,管嬤嬤在旁看著,只覺她心事重重。太聰慧的孩子總會比別的孩童少幾分童趣,時常有心事,因性子要強,還不輕易跟人說,讓她這做乳母的好不著急。
李墨荷也正脫了外衣,褪去鞋襪要睡下,聽見女兒的聲音,喚她進來,拉到床邊讓她坐進暖暖被中,將她發上綢帶理順,笑道,“玩得可高興?怎麼不陪著宋宋,丟她一人在那。”
“我讓宋宋先睡了,過來給孃親送這個。”
李墨荷從她手上接過盒子,不知裡頭是什麼,可已覺歡喜,“乖,雁雁要學會將銀子存著,日後有大用處的。”不好跟她說嫁人後嫁妝越多越好,只好拐著彎說。
“祖母隔三差五會給我錢袋,不礙事。”柳雁自小生活富足,又得長輩疼愛,用起錢來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從來沒愁過這事。
李墨荷心裡明白,這是她這寒門女子不懂的,雖然覺得奢靡,但想想不過是自己過多了苦日子,對比之下,就覺她用錢太過,也不再說,開了盒子看。見是一根綠如湖水的簪子,笑了笑,女兒送簪子總覺奇怪,“很好看,戴著一定很合適。”
柳雁這才安心,默默看她收好,十分小心地放進妝奩盒,呆了一會,才道,“娘……”
聽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