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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不藏著掖著,令人痛快。”
話像石擊心頭,方青愣了愣,“三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李墨荷笑道,“老太太很是歡喜你,想將你討回去做四兒媳,今日我們來的第二件事,就是來說媒的。”
方青完全沒料到為何突然就有了這轉變,頓時語塞。
“興許這便是宿命,兜兜轉轉才知曉當初四弟是歡喜你的,只可惜墮馬傷了腦子,他大概也忘了。若是方先生有意,成了這樁美事也好。”
方青聽得思緒雜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陳年舊事突然挖了出來,可心裡不是慌亂,而是幾乎難以抑制的激動,像花開心間,盛開綻放。她下意識看向母親,想聽她意思,可見了母親神色,卻在失神,眼裡透著絕望。
李墨荷不安道,“方姑娘?”
方青沒聽見,“娘?”
韓氏也沒聽見,直到她又叫了幾聲,才回過神。女兒果真是喜歡柳定澤的,這麼多年不願嫁,又去柳家做先生,是為了他麼?可這讓她如何忍心把女兒嫁過去,忍淚道,“娘不舒服,先回屋了。”
心間的花一朵一朵枯萎,像秋風席捲過一般,再瞧不見生機。母女連心,方青已明白母親的心思,她默然片刻,抬頭說道,“兩位夫人請回吧。”
殷氏急了,“回什麼呀,你可是還在氣我?那你只管罵,當年的事我們知道的不多,可四弟對你上過心,方先生瞧著也不是……”
“夠了。”方青低頭說道,“怎可這樣對未出閣的姑娘說這些,請回吧。”
妯娌兩人只好暫時離去,不好多纏,免得弄巧成拙。上了馬車,殷氏很是納悶,“本以為會成好事,怎麼就偏往這壞處跑了,難不成這事要黃了?”
李墨荷說道,“我瞧方姑娘是想點頭的,只是方夫人那道坎難過。”
殷氏嘆氣,“老太太定會責怪我們辦事不利……我還想趁著過年喜上加喜,誰想是愁上加愁。”
再過兩日,就要過年了,這皇城的雪,好似要越下越多。
方青送她們出去,將門關好,去洗草藥,等會熬了給母親喝。打了井水上來,將草藥根上的泥土洗淨。不一會木盆又伸來一雙手,像纏了枯藤,看著分外悲苦。她攔住那手,抬頭笑道,“娘,你去歇著吧,女兒來就好。”
見女兒孝順,韓氏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不安道,“青兒,你可是想嫁柳家四爺?”
方青頓了頓,搖頭,“不想,青兒會一世陪在孃親身邊的。”
韓氏急聲,“娘就怕你這麼說。娘不求你嫁的人家大富大貴,但也不要是個泥腿子,娘想你找個跟你有話可說的夫君,那柳家四爺絕對不能做方家女婿,否則日後苦的是你呀。”
方青微微垂頭,眼眸酸澀,抬眼看去,卻仍是面上帶笑,“知道了娘,如今還沒碰見,等緣分到了,自然就成了,急不得的。”
韓氏狠下心來,“等會娘就去找媒婆可好?”
方青強笑道,“那得要好多銀子。”
“娘有。”韓氏說道,“這麼說你是願意了?那娘立刻去找媒婆,給你挑幾個好人家。”
方青正要問母親哪裡來錢,見她撩起袖子,這才明白,“娘,你要將爹爹送你的墨玉手鐲賣了?那可是爹爹留給我們的最後一件東西。”
當初母女倆離家後雖然有些銀子首飾,可孤兒寡母哪裡有那麼容易活下去,首飾賣的賣,當的當,如今就只剩這一件了。韓氏笑了笑,眼裡有不捨,可還是說道,“只是當,會贖回來的。比起手鐲來,當然是你的姻緣更重要。”
方青看著母親,突然懂得母親是怕自己要嫁柳定澤,才急著給她定親事。也正是如此,她才更不能背棄母親,讓她難過吧。女兒嫁了個傻子,做孃的得多難過。
她懂,所以她和柳定澤,註定今生無緣了。
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韓氏將那藍天墨玉手鐲小心取下,拿帕子包好,“娘不懂議價,你會說,記得這鐲子能當許多錢,不要讓掌櫃訛了。”
“嗯。”方青只覺這一圈鐲子沉如鐵,拿在手上又像帶著刺,扎得手疼。
她剛出巷子,柳定澤和柳雁就到了。
韓氏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見了柳定澤不由愣住。柳定澤已先笑道,“嬸嬸,女先生在家嗎?”
柳雁也抬頭問道,“先生她在麼?”
韓氏不想女兒和柳定澤碰面,板著臉道,“不在,兩位回去吧。”
柳定澤說道,“我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