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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咬牙,“大人也是人對吧。”
“是呀。”
“那都是人,自然能一塊玩的。”柳雁祈盼這傻四叔的腦袋瓜子能被她糊弄過去,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要跳起來。
好在柳定澤腦子裡就一根筋,還被柳雁順直了,當即恍然,“對哦,那我可以和雁雁玩了。”他晃著這小侄女的手,嬉笑,“我給你做泥人玩。”
柳雁抖了抖,“四叔我不玩泥……”簡直髒死了。
柳定澤渾身一震,面上的欣喜瞬間消失,“雁雁你騙四叔。”
柳雁急得跳腳,這就是為什麼她想跟他玩但是又不敢的緣故。管嬤嬤一臉心疼地看著傲氣的小主子,這柳家上下,除了二爺,就只有柳四爺能震得住她了。
好在還沒用早飯,僕婦過來一喊,柳雁總算有藉口離開。就是手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總覺得有一股子泥腥味。讓嬤嬤拿了乾花泡了半天手,才好了些。
李墨荷見她煩不勝煩,放下手裡的繡花針,笑道,“下回你四叔拉你玩,你還要陪著麼?”
柳雁無奈道,“要的,誰讓他是我四叔呢。去年四叔走丟過,差點沒急死人,所以我們都怕他外出,生怕一個不留神又不見了他。”
李墨荷笑笑,“那雁雁多陪陪你四叔吧,瞧得出他喜歡同你玩。”
柳雁立刻起了雞皮疙瘩,書上所說於人喜惡相交,莫不是說的就是這個,“娘,我覺得該給四叔找個媳婦兒,長輩說有了媳婦就能懂事了。”
管嬤嬤在旁笑問,“姑娘知曉媳婦是什麼意思麼?”
“就是住一塊的姑娘呀。”
滿屋下人掩嘴而笑,卻無一人給她解釋。柳雁知道那必然是錯了,但問了,全都變成了啞巴,讓她好不順心。李墨荷怕她刨根問底,跑去問別人鬧笑話,說道,“日後雁雁就懂了。”
好吧,又是日後。柳雁明白了,這詞她已不知聽過多少回,那就暫且放放。餘光見著母親在繡的花是荷花,抿嘴笑笑,也不言語。
翌日柳雁用過早食,就和哥哥乘車去了趙家赴約。
四月花景妖嬈,芍藥麗春花,杜鵑牡丹和薔薇,都已萌動迎夏。在暖暖日光下,滿庭芬芳。
趙家姑娘趙寶兒來接他們,趙夫人也隨同問安,同柳長安說話時,滿眼屬意。柳雁已經習以為常,以書中詞句來說,便是兄長溫潤如玉。恰恰這種品格是最得人喜歡的,她雖聰慧,可相比之下,她得的誇讚還不及兄長一半。
“雁雁。”
柳雁聽見熟悉喚聲,歡喜回頭,“宋宋。”
可目光還沒落定,就看見好友旁邊的人,不待她開口,柳長安已問安,“見過世子、桉郡主。”
柳雁也隨之問好,要是知道桉郡主要來,她鐵定是不來的。
桉郡主挽著宋安怡的手,笑得明朗,“宋宋,我們去那頭賞花好不好?”
宋宋?柳雁瞪了瞪眼,不但跟她最討厭的人一起來,還要拋下她跟桉郡主玩?她瞧著宋安怡,你倒是拒絕呀。
宋安怡可比不得她膽子大,敢同郡主作對,她是鬧不清為什麼郡主突然親近她了,可這種親近實在讓她心驚膽戰,固然柳雁一臉要將她吃了的神情,還是不敢撒手,“啊……啊。”
如此算是預設了。
桉郡主頗為高興,和她一同入園賞花,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若是沒人陪,還是回去吧,一人遊園不憋屈麼?”
柳雁差點氣瘋!
她眼睜睜見她們手挽手走了,滿滿怒氣,這桉郡主不是東西,宋宋也不是東西。她偏不走,巴不得再多幾個她,到處在園子走動礙礙桉郡主的眼。
柳長安見妹妹惱怒進了園子,頗為無奈。而一旁的世子楚清辭,也對妹妹這孩童把戲很是無奈。
身為兄長的兩個少年,第一次覺得姑娘家之間的事,頗為複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