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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被我抽過吧?”
“他和我都沒有,但是我們有幾個哥們可被你抽得不輕,”旁邊蒼蠅趕著過來和我握手,學著鐵勇的稱呼和我套磁:“葉子,你那名字可是夠響的啊!”
“慚愧慚愧,都是大家的抬愛,”我一面握手一面說:“對了,你大名叫什麼,怎麼來個外號叫蒼蠅?”
“呃,這個…這個就不用說了吧?”
孫建國在一旁開口:“他姓史,一心相當飛行員,就改了個史尚飛的名字,結果改了就改不回來了…史尚飛,史上飛啊,這不是蒼蠅還是什麼?”我們一通鬨笑,那蒼蠅顯然對此已經習慣了,只是陪著大家樂呵不開口。
剛剛介紹完畢,還不等大家商量下以後的日子怎麼對付,忽然聽見外面一片嘈雜,鐵勇那丫的轉身就衝去把門拉了開,看到外面無數村民手裡拿著瓦罐水桶,甚至還有些端著鐵鍋,全家大小一股腦兒朝著河邊衝去。
內中聽見無數叫喊:“龍王攔江…搞快西!”“二蛋,攏堆兒跑哈…”“三丫頭,你的盆哩…”諸如此類亂哄哄一片。
雖然不知道龍王攔江是什麼事情,但是從他們那鬧哄哄、熱騰騰的勁頭上來看絕對不會是壞事,這檔口我們這會也來不及開了,大家頓時一擁而上抓起房裡的盆子水桶就擠進了人流中。
人流沿著小路一股腦兒衝到下河灘,然後轟然一聲炸開分散,全部湧到了河灘上,這時候我才看見面前那黃河中一幕奇異的景象——只見河裡無數魚兒在朝著河灘衝來,直直跳到岸上,前赴後繼奮不顧身,更有許多已經衝上來的魚在河灘上蹦躂,大大小小各異,許多魚甚至超過了一米;村民帶來的傢伙什兒顯然小了,都乾脆就在河邊用石頭水桶隨便圍了圍,然後抱起魚就朝著自家圈子裡扔。
在這糧食不夠吃的年頭,誰見了這麼大的一個魚潮能不動心?我和鐵勇也興奮不已,招呼著兩女生守著,帶著蒼蠅和孫建國就衝進了魚潮之中,不出十分鐘,她倆面前就被我們堆起了厚厚一層……
正抓得高興,忽然聽見河灘上有人大聲叫了起來:“那、那是莫子來事?”這聲音一出,頓時又有其他人叫了起來:“呀,那怕是龍王老爺哩?”跟著越來越多人停下了手中忙乎的活兒,齊齊朝著那方向瞅了過去。
我和鐵勇也就是一俗人,這時候自然和大家一樣朝著那河裡瞧了過去,現在天色昏暗也看不清楚模樣,只看到個解放卡車大小的東西,一動不動像是死了。村民當中有幾個膽大的想要摸過去看看,但是才邁步就被自己的婆姨給拉住了…
河灘上一片寂靜,除了魚兒蹦躂的啪嗒聲之外沒有任何響動,所有人都似乎被那東西嚇著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些站在河灘淺水中的人發現了異樣——
“這河水為莫子變顏色哩?”
他們這一喊大家才把注意力轉向了河水,果然,這河水看上去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黃河在陝北流過的時候盡是種渾濁的黃土色,但是此時居然透著股淡淡的紅腥,而且那紅色並不能被黃色的河水融合成其他顏色,只不過是變淡之後不那麼刺眼而已。
出現了這種怪事,自然捉魚的事情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我和鐵勇把蒼蠅和孫建國叫到一起,正在商量是不是先把魚弄回去再說,這時候聽見村裡梁支書的聲音在河灘上響了起來:
“婆姨們先把魚給弄回打穀場去,到時候村裡按人頭分哩,都不準給我拿回自己屋頭——張會計你帶人去把六叔公請出來,讓他老人家瞧瞧這是莫子,其他嘞給我攏點柴火過來,我們點個火把瞧到起,那究竟是個啥子來事。”
說完頓了一頓,他聲音又加重提高了幾分:“人嘞都給我到河灘上來,不準站在水頭。”
那些年的村支書還是極有威望的,雖然說不上萬民敬仰倒也算的上個主心骨,加上他那一分派也頗為合理,頓時村裡人都按照吩咐動了起來,婆姨們拿著水桶缸子把魚收拾著拿走,其他人很快在河灘上熊熊燒起了幾堆野火。
這時候,那抬著六叔公來的滑竿也到了。
六叔公是村裡最老的一輩,瘦骨伶仃,年紀已經過了九十歲大關,年輕時候走南闖北是個很有見識的主,但是年輕時候究竟做過什麼卻誰也不知道,經歷對於村民來說極為神秘。
六叔公一抬到河灘上,身子就在那滑竿上坐直了,整個人都在發抖,不等梁支書開口說話,他已經抬起手指著那河中的東西驚恐萬狀叫了起來:“鬼磨、鬼磨盤,那是鬼磨盤!”
鬼磨盤這名字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光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