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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什麼別的,就是那東西有股子奇怪的吸力,會把人吸進去,”我想了想:“只要村民按照你交代的不去河灘,那就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對了,那磨盤裡面還流出種爛肉沫子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
“怕是爛肉沫沫嘞,”六叔公立刻表示:“這東西以前老輩人也擺起過,就是不知道是魚肉還是人肉,被磨成了一圪堆的糊糊粥。”
我聳聳肩:“就只有這麼多了,別的都不著三不著兩的。”聽我這麼說,那六叔公顯然也沒了什麼別的話好說,長長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也別克多想嘞。娃子,你們還是趁著沒莫子動靜的時候回縣上克麼,就說我們南魚咀太苦咯,你們熬不住想換個塌塌,咋個樣?”
“這事兒不成的,”我也學著六叔公的樣子嘆了口氣:“不說別的,就算我倆同意走,我們那四個同學又怎麼辦,你叫我怎麼去給他們說?還有,我們去哪兒縣上知青辦都是有規矩的,來了就不能走,要是溜回去別說我們有麻煩,你們村事兒也少不了。”
六叔公朝那梁支書看了一樣,他連忙表示:“六叔公,這話是真的,他們走了我們村子會有麻煩哩。”“麻煩,能有好莫事的麻煩?”六叔公喃喃自語幾句,停了半響才又開口:“那也莫得問題,你們不走算哩,但是娃娃些你們一定要留在屋頭別克河坎,萬一出了事我們村可就對不住你們哩。”
“他們留在屋裡我沒意見,”我嘿嘿笑了幾聲:“不過,我和鐵勇可不閒著。六叔公,我們怎麼也算見識過那鬼磨盤的人了,有什麼事兒算我倆一份成不?”“必須得算上我倆,”鐵勇在一旁給我幫腔:“要不然我們可難保不在知青辦說些什麼,您要知道,這種可算是個框外事兒,報上去可大可小的咯!”
估摸他們原本把我倆叫過去只是想問問那鬼磨盤的情形,順便再給我們警告一下,誰知道我們這種滾刀肉出身的頑主根本不吃這一套,反倒是給他們出了個老大的難題——梁支書他們商量了半天,最後才決定了這事兒有什麼不瞞著我,也算是變相答應了我倆的要求。
按照他們的話說,那就是‘應了你們總算曉得個塌塌,比到偷摸子下河坎克搗鼓好得多。”
六叔公老爺子年紀大了,因為鬼磨盤的事兒抬去河邊就累得很,現在又在祠堂中說了半天話,更是受不住,別的也就不多說了,只叫梁支書繼續派人守著河堤,明天早上安排人用臘肉雞蛋招呼那高人,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至於究竟要如何處理這東西,恐怕在我們來之前已經商量過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我倆也沒道理再纏著六叔公了,加上自己確實冷得夠嗆,所以我和鐵勇也就乾脆回到了院子中,好在那炕頭開始被張會計吩咐的人燒得還很暖和,所以我倆直接脫掉外衣就鑽進了被窩中。
我倆剛躺在床上,忽然聽得門上剝剝剝響了幾聲,跟著傳來了蒼蠅的聲音:“葉子,鐵勇,你倆沒睡吧?”“沒睡,這大半夜的你也沒睡?”我也不起身:“門沒關,有事兒進來說。”
“當然有事了,”蒼蠅推門進來一屁股甩炕頭,揚著滿臉得意:“而且,還是百分之百的好事!”他一伸手就把搭在炕頭旁的褲頭衣服分別甩我倆身上:“走,我弄了好東西,就等著你倆回來一起吃。”
“好東西,還能有什麼好東西啊?”鐵勇懶洋洋的打個哈欠:“今兒這魚都留河堤上了,可沒別的嚼穀,難道說你還逮著機會弄了兔子、野雞嘛的給我們摟摟?”
“嘿嘿,那可不好說,”這孫子樂得那臉差點沒笑掉下來:“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一聽這丫的話中有話,我頓時一翻身撐了起來,倒吸一口冷氣:“蒼蠅,你不會…”“沒什麼不會的,嘿嘿,”蒼蠅得瑟得眉眼含春,“我確實偷了一條小的藏衣服裡,回來交給她們兩個女生收拾燉了,就等你們回來一塊兒吃…”
“燉魚?”
我和鐵勇當時眼珠子差點就禿嚕出來了,二話不說翻身下炕,手忙腳亂抓住褲子就往身上套,那孫子還以為我倆是貪吃所以激動,連連勸慰:“別急別急,給你們留著的…”
“去你姥姥的!”我把褲子一拎把,直接從門口就衝了出去:“孫子,你還真他媽的就一髒口兒,合著不把我們全端了不消停是吧…”嘴裡還罵著人已經衝出了門外,順著一腳就把那旁邊的屋門給踹開了。
果然,蒼蠅他們屋裡炕口子放著個瓦罐,裡面飄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孫建國和倆女生正坐在炕頭上閒聊,桌上擺著幾副碗筷,內中各自盛了半碗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