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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如賓,和和美美的,可這回二房做的事,著實叫人看不懂。莫名其妙就納了個妾侍進府,她從不管這府裡子孫的事情,二房要納妾,就納好了,她也不會去多追究和阻攔。
以為雲氏是傷心了,謝靳納妾的第二天,就來告假回孃家省親,這不是明擺著心裡不痛快了嘛。
邢氏想了想,也沒有把雲氏強留在府中,於是就準了她回鄉省親,避一避新人的鋒芒也是好的。
謝靳也來找她,說是要讓謝嫮一同隨行,邢氏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畢竟她是繼母,對孩子總沒有那份耐性,只要別惹出傷門風的事情,她也不想多費神就是了。
於是,三日之後,府中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二房夫人云氏帶著五姑娘謝嫮去了江南。
謝嫮這一路上一直在觀察雲氏的表情,覺得母親這回很不一樣,她原以為雲氏會一路哭著去江南,可是,她除了有些悶悶不樂之外,其他倒是還好,沒見有多傷心。
昨天新人入府,她聽說爹爹根本就沒有去她房裡,而是老樣子回了他們的主臥,想必是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說給雲氏聽了,所以雲氏才會這樣平靜。
母女倆坐在馬車裡一路顛簸,謝韶則騎著馬隨在他們身旁護送她們回到了江南外祖家。
外祖是揚州知府,五品官,雖然官級不高,可畢竟是一方長官,揚州富饒,算是外放的肥差,只是雲氏是庶出,嫁給謝靳的時候,她的姨娘還沒做側夫人,雲氏出嫁她姨娘也沒權利相送,這兩年身子越發不好,才被知府抬成了側室,雲氏這才能帶著孩子回來看望她。
謝嫮是第一次來外祖家,上輩子只能從雲氏的口中聽到一些零星的關於外祖家的事情,總是對她話中揚州的富饒盛景十分憧憬,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有機會親自體驗一番。
下了馬車,她聽從雲氏的話,在頭上戴了帷帽,薄薄的兩層紗也沒阻擋的了她好奇的目光,隨著雲氏身後,進入了知府後堂,外祖還在衙內,不在家裡,出來迎接的是雲氏的嫡母秦氏,生的體態豐腴,眉宇間還算和氣,該是個好相處的,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眉目與雲氏相近的女人,四十多歲,看著有些憔悴,但還是頗有韻味的,雲氏給嫡母行了禮,又去到側夫人翟氏身旁,正要對翟氏行禮,卻被翟氏快一步扶住了,母女兩人這十幾年也就見過一兩回,此時見了,都是熱淚盈眶的。
“回來就好,你孃親這些日子成天都念叨怎麼還不回來,怎麼還不回來,這下好了,終於給她盼到了,不用在我耳朵根子上,日日的念,念得我都都起老繭了。”
秦氏是個和氣的主母,看得出來,她並不苛待妾侍,而翟氏的性格比之雲氏還要溫順,就算做了側夫人,對帶秦氏的恭敬依舊如做姨娘時那般。
與秦氏說了會子話,秦氏就自覺地離開了,讓她們孃兒幾個好好說說話。
雲氏和翟氏的話倒是不多,母女倆交握著手,坐在那裡相看兩落淚,謝嫮摘下了帷帽,翟氏見了她,這才高興的抱住了她,看看她,又看看謝韶,眼睛裡滿是淚光,就連病容都似乎好些了。
雲氏這次回來,是打算常住的,所以,翟氏就讓人在她自己的小院子裡給雲氏她們孃兒仨準備了房間,謝韶只在這裡待幾日,等雲氏和謝嫮安頓好了,他就要回京去,一來盯著家裡,二來盯著酒樓,他酒樓的生意才剛剛起步,可不能這個時候撂挑子。
謝嫮當晚也見到了外祖雲國章,是個不苟言笑,正經的沒個笑容的男人。可看在謝嫮眼中,卻是別樣的,畢竟,從她外祖的七房姨太太就能看出來,這個老男人絕對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那樣正經就是了。
雲家子孫滿堂,光是雲氏就有十幾個兄弟姐妹,到了謝嫮這一輩兒,那人資料說就多的數不過來了。知府規格的宅院實在容不下那麼多人,有好些已經自己出去單過了,府裡這才鬆快些。
不過幾日的功夫,謝嫮就對揚州產生了很好的印象,撇開其他不說,揚州可真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