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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謝嫮換上了雲袖的男裝,走出房間時,差點把謝韶的下巴給驚掉了,指著謝嫮良久說不出話來。
一路上都不住看她,看的謝嫮不厭其煩,把轎簾子放了下來。
“今兒不是我一個人來,我還另外帶了個行家,鋪子好不好,讓他瞧上一眼準沒錯!”
謝嫮從轎子裡走出,謝韶也翻身下馬,在她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謝嫮覺得奇怪,問道:“什麼行家?我見過嗎?”
謝韶沒有回答謝嫮的問題,而是越過她往前走了兩步,抱拳行禮道:
“燕綏兄,久等了。”
謝嫮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頭皮一陣發麻,機械式的轉過了腦袋,果真就看到謝韶對面站的那個秀頎如松,郎郎如日月入懷的翩翩公子,沈翕雙手負於身後,正抬頭看著她新買入手的兩層店鋪,一襲墨竹長衫將他的清雅貴氣襯托的超凡絕俗,聽見謝韶喊他,便回過頭來,越過謝韶,看了一眼呆立於轎子之前的謝嫮。
黑眸眯了眯,只覺得轎子前那人長高了一些,身子也開始抽條,窄肩細腰,一身利落的男裝很好的將她的比例顯示而出,雖然胸前還未有太多起伏,不過那絕美的姿態卻是怎麼都叫人難以側目的,白皙的彷彿雪中精靈般,這樣一張臉穿上男裝,絕色佳人偏要裝作雌雄莫辯,她可能真不知道,這身欲蓋彌彰的裝扮反而會給男人增添一種掠奪的刺激,不動聲色勾了勾唇,這孩子真是越長越危險了。
謝嫮期期艾艾的來到了謝韶和沈翕面前,想了又想,還是按照閨閣女子的禮儀,對沈翕行了一禮,低若蚊蠅的聲音說道:
“沈公子也來了。”
謝韶看著突然變得木然的妹子,以為她花痴病又犯了,一陣搖頭,推了推她,說道:“哎喲,都穿成這樣兒了,還裝什麼裝,快帶我們進去瞧瞧,到底是個什麼鋪子,你這五千兩花的值不值當。”
謝嫮十分想抬腳踹一踹這個咋呼的哥哥,卻礙於主子在場,不敢造次,拿了鑰匙,開啟了門叫他們進去了。
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謝韶站在二樓的窗前,推開了西窗,探頭往下看了看街上的景緻,點頭說道:“地方還行。燕綏兄,你覺得呢?”
沈翕經過謝嫮身旁,又就近看了她一眼,只見謝嫮鼻眼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站在一側,知道的說她是謝韶的妹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裡來的婢女,從神態到動作,無一不是參照婢女來的。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謝嫮飛快的抬起了一眼,正巧對上了沈翕那雙深邃的彷彿可以將人溺斃的黑眸,心中一驚,趕忙斂下眼瞼,沈翕見她避開目光,心中沒有來的失望了一下,正巧聽見謝韶問他,便回聲答道:
“我瞧著尚可。這鋪子鬧中取靜,又是在這樣的市口,五千兩還算值得。”
謝韶一聽‘行家’都這麼說,也高興的開始搓手,來到謝嫮身旁,用肩膀撞了撞她,謝嫮對這人可沒那麼好的耐性,抬起眼就瞪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裡彷彿盛了一泓清水,長長的睫毛遮掩著嬌羞,沈翕將她這細微的表情看在眼中,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開始撫摸帶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謝嫮也偶然瞥見了主子的這個動作,心中大驚,主子只有在想重要事情的時候,才會這樣摩挲扳指,那雙手不管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瑩潤修長的,白皙中透著股子不容侵犯的貴重,上一世謝嫮就曾看呆在這樣一雙手上,此時再次陷入那魔障之中,趕忙收斂了心神,避開目光。
“五姑娘想用這間鋪子做珠寶首飾的營生?”
沈翕溫雅如玉的聲音在空曠的店鋪之中迴響,一聲聲的敲擊在謝嫮耳膜之上,然後撞上心房,在這份久違的壓力之下,謝嫮拼命忍住下跪的衝動,硬著頭皮答道:
“是。有這個打算。”
沈翕沒有說話,而是莫測高深的走到了謝韶先前待著的那個視窗,往下看了兩眼,手指依舊在拇指的白玉扳指上摩挲著。
“你寫的那份策析,維楨也給我看過,想法很新穎,步驟也很詳盡,不過卻有幾個問題,珠寶這一行看著容易做,可是其中牽涉的地方太多,你若想孤身一人開始運作,沒有個三五年絕對轉不起來。”沈翕收回了投在街面上的目光,將身子倚靠在窗臺邊,目光轉到了謝嫮身上,俊逸倜儻的勾起了唇角,溫雅如玉的聲音繼續說道:
“不若讓我參股,運作交給我,你只負責畫出圖紙,我來找人鍛造售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