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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嫮練了十年,對這套動作早就透熟於胸了,覺得那套拳法練下來的確是裨益頗多,至少讓她的手腕更加靈活,身體更加穩健了。
這一世既然要好好的活,那麼謝嫮首要的自然就是要把身子養好,她已經有了計劃,先從這套慢拳開始練習,等再過幾天,身子調理過來之後,再去求雲氏給她尋一個教舞蹈的師傅,不管怎麼說,跳舞和練武都一樣的鍛鍊人,而像她這樣公爵人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像男子那般學習武術了,所以,就只能靠跳舞來增強體力了。
上一世謝嫮的舞蹈是宮中的舞師教的,在宮女之中算是翹楚,這一世若是身子好的話,根本不需要什麼舞蹈師傅來教她技法,要知道,她曾經還在春日宴上,作為晏國宮女代表,在東遼可汗面前,領過一回飛天舞,當場就把東遼可汗驚豔到,提出要納她回東遼做妾,後來幸好尊上以‘晏國女子不外嫁’的理由,徹底拒絕了東遼可汗,謝嫮才算撿回了一條命,不過那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領過舞了。
一套拳打下來,謝嫮已經是氣喘吁吁了。再一次哀嘆了一番這具身子,花意適時給她送上了一杯淡淡的參茶,竹情又給謝嫮遞來了乾淨的帕子,謝嫮動過之後,整張臉上的血色都變得紅潤通透起來,白裡透紅,好看的很,她的兩隻眼睛明亮湛黑,只要不刻意去瞪,再配上長長的睫毛,看起來還是十分靈動美麗的。
謝嫮喝了一口參茶,對她們問道:
“涵香呢?”若是涵香在,這些近身伺候的事情如何輪得到花意和竹情呢。
謝嫮將茶杯放回托盤之上,心道不妙,暗自蹙了蹙眉,叫花意竹情入內替她梳妝,等到她入內換了一身煙雲粉蝶裙,將髮髻梳攏之後,雲氏就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的,正是消失半天的涵香。
謝嫮微笑著迎了上去,姿態優雅,看的雲氏也不禁一聲讚歎,給雲氏拜過之後,謝嫮才站起了身,連一眼都沒有瞥向低頭不語的涵香。
雲氏叫丫鬟們都出去,諾大的書香房間中就只剩下母女倆對坐其間,此時雲氏就再也忍不住了。
“阿瞳,你糊塗哇!那般貴重的東西,你如何說送你哥哥就送了呢?”
謝嫮早就料到雲氏來是為了這件事情,也不慌亂,從容應對道:“娘,您也說那是我的哥哥,妹妹送哥哥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女兒在這世上又有幾個親哥哥呢?我不對他好,對誰好呀。”
這一番話說的雲氏心裡跟熨燙了一般舒服,從前她就覺得小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對身邊親近的人太冷漠,如今她大病了一場,比從前那是好了太多,若不是這一回她沒有分寸,把那府老太君送的一套金釵給了她哥哥胡鬧,她也不會來怪她分毫的。
“可是,你也知道那金釵有多貴重,先不說它足足五兩金,就是那府老太君的情義也是難得的,這將來若是她問起來,咱們可怎麼說呀。你哥哥昨日拿了你的金,到現在都沒回來,我估摸著,這金怕是找不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雲氏溫柔美貌,是典型的江南秀雅女子,大家閨秀,對丈夫體貼,對子女愛護,為□□,為人母,都是十分合格的,就是一點,她愛哭,這一點讓上一世的謝嫮和這一世的謝嫮都比較苦惱,眼看著她一下子就哭溼了半塊手帕了,謝嫮才無奈的出聲安慰道:
“娘,那金釵是沈老太君按例送的,府中每人都有一份,她又如何會獨獨來問我那一份的去向呢?更別說,那金釵本就是觀賞饋贈用的,不會有哪位姐妹將那麼重的東西戴在頭上的,所以我才敢拿給哥哥,從前我不懂事,不知道敦睦親人,對父母兄姐多有頂撞,大病之後,才徹悟過來,哥哥是您的兒子,他有多好自不必我與你說吧,他總不會坑騙我這個親妹妹的,您就放心好了。”
謝嫮這是拿了雲氏的缺點,她知道雲氏向來就是拿她的三個孩子當做命根的,誰要說她不好,她可能還會忍著不說,可卻是不肯旁人說她的孩子不好,所以,謝嫮就是摸透了這一點,她知道就算整個府裡所有人都不相信謝韶,但是雲氏是一定相信他的,她始終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鬥雞遛狗的紈絝之輩,只是少個機遇,沒有人提拔罷了,至於謝韶讀不進書,那也是個人資質,這朝中不愛讀書卻坐上高位的人也不在少數,因此,不愛讀書什麼的,真不能算是評判他兒子的唯一量尺。
如今聽了女兒也是這般信任兄長,雲氏心中的氣也就消了大半了,回頭想想,閨女說的也不算錯,東西是沈老太君送的不錯,可是難道她還會回過頭來問那東西去哪兒了嗎?
“唉,我是說不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