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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虛弱的我在獄中仍然成了被覬覦的目標,有人偷偷告訴我這裡勢力最大的犯人頭目已經公開宣稱要把我弄到手。
我終於明白,監獄仍然是與外面世界一樣的弱肉強食,象我這樣的弱者到哪裡都會成為被凌辱的物件。
但是這一次,我要用已經沾上汙血的手再刺向要傷害我的人……
牢房的門輕輕開了,我聽到上鋪的犯人悄悄爬下,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個出去,一個進來,等到制服我後再互換出去,神不知鬼不覺,我即使向獄方控告也沒有證據。
關門的聲音又輕輕響起,我知道那個老大已經進來了。
一隻手慢慢摸到我的身上,我強忍著恐懼與噁心,屏住呼吸,攥緊了鐵釘的根部。等他再靠近些,我要扎瞎這個混蛋的眼睛。
他的急促的呼吸已經撲到我臉上,就是這個時候了!我舉起手──
“小天……”
我呆住了,這個聲音是……
火熱的身體撲到我身上,將我緊緊抱住,“我好想你!”
我手中的鐵釘掉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
“都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卻清清楚楚聽到他聲音中的顫抖,感受到他身體的滾燙。
“我知道是我錯怪了你,是他逼迫你……無論你被他作過什麼,你都是我的小天……”
不,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要跟著你,永遠不放……”我的心顫抖著,然而仍然只是僵硬的躺在他懷裡,一句話也沒說。
“我只能今天來,來告訴你別害怕,我的心留在你身邊陪著……恐怕以後都沒有時間了……”
他壓緊我,火熱的嘴唇貼到我臉上。幾近崩潰的我現在對這種強勢尤其反感,他讓我又想起了那個混蛋,為什麼他總是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欺負我?!我憤怒的推他,他就用結實強勁的的雙腿別住我的身體,兩個人的體重和動作將木板床壓的咯吱咯吱的,在寂靜的夜裡聲音分外清楚。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混進來的,害怕被人發現,只好安靜下來。
“你為什麼就不能尊重我的意思?!”我在他耳邊憤恨的說。
“如果我尊重你的意思你永遠也不會願意讓我抱!”他立刻反駁我,讓我啞口無言。
他說的沒錯,以我的性格是一輩子也不會主動跟他親熱,可是這樣就算有理由可以對我隨心所欲嗎?
這一夜,齊思音和我擠在這張狹小的床上,緊緊擁著我,不停的跟我說話,親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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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一直沈默著。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
這段時間以來,我其實一直在矛盾中麻痺自己:齊思音一直沒有再毒打過我,甚至有時可以說是對我百般討好,我是不是就可以原諒他了?我反正已經不正常了,他對我又是真情實意,我自己也常常為他深情的模樣著迷……也許真的可以忘記過去,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試著接受他,愛他……
但是程輝語的對我的強暴和羞辱將我已沈澱到心底深處的恨全部重新翻了出來,逼迫我再次想起當年在齊思音暴行下所受的更可怕的折磨。如今,我無法再允許自己原諒他。即使我心中承認對他有感情,那也並不能說明什麼。我跟他畢竟在一起很久了,這麼長時間,就是面對小貓小狗也該有感情了,是不是?……
天亮我醒來時他已經不見了,上鋪仍然睡著那個同屋的犯人,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是個夢。齊思音說派人來保護我,果然,從此沒有人再來欺負我或打我的主意。
獄中生活一天天的過去,齊思音沒有再來看我,他已經沒有一點時間。我從報紙電視中知道,程輝語傷愈後仍然在竭力打擊齊氏,商戰日趨慘烈,齊氏陷入牆倒眾人推的境地,害怕被牽連進去的企業,哪怕是平時最好的朋友也不肯伸出援手。這也就是韓靜他們被禁止幫助齊思音的原因,到了生死時刻,每個家族的掌門人首先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利益。齊思音想必支援的很辛苦,每次在電視上見到他,他都越來越憔悴。
我不願意再知道這些,我已不能再關心他,一切傷害過我的人都不值得關心。我開始再也不看電視和報紙,與一切與我無關的是是非非徹底斬斷關聯。
這一天,齊氏的律師第四次要求見我,我仍然拒絕了。其實不止是他,所有要來見我的人都被我一口回絕,包括七夕。我寧可選擇絕情,只想把自己封閉在這裡,不再見任何人,不再想起任何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