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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一聽,又恨得牙癢癢的,這個女人,講話一定要講得這麼真嗎?講假一點他又不會聽不懂!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其實|穴居八年該是暖冬這輩子最慘淡的時光,之前他是少年天子,如日中天,之後他是海上霸主,威風八面,但在暖冬的記憶中,只有那八年的光陰是美好的,那個幽暗的窄小的洞|穴在回憶中總是佈滿亮色,像個大紅的喜字可以令最簡陋的房間熠熠生輝,喜眉就是那個喜字。
喜眉是個苟且的人,不爭不怒,海容一切,甚至藏汙納垢,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哪算是汙,哪算是垢,從她那雙傻乎乎的眼睛看出去,一切都是美的、好的、乾淨的,包括他羿鸞東。
暖冬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很清楚自己極有可能成為罪大惡極的人,但眼下他卻安分守己,看護自己的生活,這麼心平氣和。這些,都因為她,喜眉。
他們倆都不是完美的人,一個懦弱,一個邪惡,但他們的幸福是完美的,因為他們都毫不猶豫做了犧牲,暖冬放棄了他的復國大志,喜眉勇敢地承擔了罵名。
—本書完—
第48節:第一章 失蹤(1)
下部並蒂
第一章失蹤
那是一扇擦洗得很乾淨的木門,珍貴得駭人的木料,金絲楠,宮裡用來建屋,文人雅士用來制琴,高門大戶用來制匾,富貴老者用來制棺。
那本來確實是一副上好的柳州楠木棺材,是別人送給獨益的,因知他家有老母;但伍母堅持不要睡這麼貴重的棺材,“我這輩子福薄命薄,是不祥之人,睡這樣的棺材,豈不折了子孫後代的福氣?”伍母少年守寡,退讓慣了。
獨益也不和母親爭辯,第二天,伍母一起床就發現家裡的大門換了,獨益竟然連夜找了木匠,把棺木改成了大門。她是吃了獨益為她調配的安神藥睡覺的,故此沒能聽到噪音。
伍母無可奈何,獨益沉溺岐黃之術,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棺木改做大門,多麼晦氣。
“你這孩子,讓出去也是好的。”伍母心疼,“我們家最值錢的就是這一園子藥草,倒用這樣一扇貴重無比的門,相稱嗎?”
“大門早就蝕壞了,母親不是一直說要換的?”獨益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臉上的表情迷迷濛濛的。他習慣於沉溺在自己小而周全的醫藥世界,似一隻小小的蝸牛,喜歡藏在自己白而透明的殼裡。
伍母嘆了口氣,“算了,我也認為楠木棺材不好,沒的去招惹盜墓賊的眼,松木柳木就行了,但我還是想選一副獨木的。”伍母寬和地說。
獨益點點頭,又去看醫書,好像他是活在書裡,不是活在現實裡。
“昨晚忙活了一個晚上,累嗎?”伍母殷殷地問。
獨益看書看得太專心,沒能聽見。
嬌娘進門的時候恰好看到獨益冷待他的母親,不由心想,這位小神醫倒是取了一個很恰如其分的名字,獨益,獨益其身?心中唯己?
獨益青衫,黑布鞋,不知為何給人微風迴雪,又淨又飄的感覺,嬌娘納悶,多看他一眼,心想,也許因為他格外白淨,格外眉清目秀,嬌娘沒見過哪個男子能有如此柔軟的眼神,柔軟的眼神配上心不在焉的表情,像個不求人解的謎。
伍母引嬌娘進門,嬌娘話多,嘻嘻笑道:“好華貴的大門!”
伍母有些尷尬。
獨益皺眉瞪了瞪眼前素服淡妝的女子。
嬌娘一進門獨益家的房簷上就貓了一個通身勁裝的傢伙,那人密切留意嬌娘的一舉一動,手握刀柄,蓄勢待發。伍母老眼昏花,獨益心無旁騖,他們都沒能發現那個悄無聲息伏在房頂上的人。
嬌娘則被這個種滿藥草的庭院吸引了,院裡滿目青蔥,間雜一點紅紫,帶著些微辛辣之氣的草香隨風輕散,落在獨益身上,他連眼神都帶著藥味。
“伍神醫!”嬌娘熱絡地喊了一聲。
院中有條長案,紅漆斑駁,兩隻小杌子一前一後擺著,獨益坐在案後,指了指案前的,示意嬌娘坐下。
嬌娘道了聲謝,坐下了。
“姑娘求易骨?”
“你怎知?”嬌娘駭然。
“姑娘獨具美麗。”獨益操著行醫時一貫的疏淡語調,“勉強自己,遷就別人,何必?”
嬌娘心中一慟,她哪知獨益說這話是說慣的,僅是例行公事而已,她悽然道:“小女子不比先生,手握一技之長,求己不求人,大可固執己見,清高不群,小女子除卻自身,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