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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之痛讓夏至疼的腳趾都想縮起來,他定定地看著周錚,啞道,“陸城受傷了嗎?”
“夏至……”陸城的喚聲忽然傳來,聲音裡竟有著少有的無助。
遍地全是夏至的血液,滴落在岩石路上,和他們經過時其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夏至也難得地沒有去搭理陸城,眼睛死死地看住了周錚,執著道,“陸城受傷了嗎?”
“夏至……”陸城再一次叫了一聲。
周錚像是這時候才回過神一樣,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他沒有受傷。”
周錚看著夏至臉上頓時放鬆下的表情,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不忍。
“那就好。”
夏至看著頭頂的岩石,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就好像當初在實驗室裡,每一次身體過了一個極限,就會產生的狀態一樣。
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看著夏至閉上的雙眼,周錚感覺頭一痛,沉默了一會,低沉著嗓音叫道,“陸城。”
陸城沒有理他。
他又叫了一次,“陸城。”
陸城還是沒有理他,他的眼神始終停留在夏至身上。好像在看著夏至,又好像在看著別的什麼東西。
周錚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很殘忍,但他還是不得不這麼做。
“陸城,放下他吧,我們要撤退了。”
這一次過了十幾秒,陸城眼睛才動了動,他沒有看周錚,眼神還停留在夏至身上。儘管他還是沒有說話,但周錚知道他聽見自己說的了。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和他告別,他還沒走,應該聽得見。”
周錚說完,別開臉沒再看陸城,站起了身子。
他不看,是因為他不敢。
兩個人的狀態,就像一幅似曾相識的場景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讓周錚覺得頭疼。他只能強迫自己把注意移開,看向自己周遭的環境。
然後他就愣住了。
按理來說,一個群種的頭死亡之後,那個群種要麼蓄勢待發地想要報仇,要麼知道力量不敵地想要逃跑。
雖說他們沒辦法確定身後那頭巨大無比的海鰻是生是死,可生死邊緣了是絕對的。藍環章魚是海洋生物劇毒生物之一,特級區進化出來的又明顯要比這裡的高上好幾倍,雖說之取的並不多,可連續兩刀的攻擊,能讓那東西喪命沒錯。
可剩下的海鰻,卻好像在……忌憚著什麼?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往前幾步就能殺死敵軍,卻不得不因為什麼原因停在原地一樣。
周錚遲疑地看了看其他兩個人,這兒有什麼問題?還是那個海鰻死了之後,有什麼東西變了?
只見莫語一臉沉思,柏林也皺著眉頭,他低聲道,“這麼圍著,我們出去很困難。”
周錚凝重地看了看四周,要知道,感官上來說,很多動物都要比人類優秀很多倍。或許這些海鰻感覺到了他們所沒有感覺到的危險?
就在周錚還舉棋不定的時候,莫語忽然開聲了,“可以試試。”
周錚回頭來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莫語看了看陸城懷裡的夏至,指指他道,“夏至未必會變異,我們可以把他抬走,而且他身上很有可能有某種東西,可以避免這群海鰻接近。”
此話一出,連陸城的神都回來了一半。
夏至會不會變異這點,是沒憑沒據,但莫語的後半句,卻是大家都看見了的。
當初在甬道外面,那群海鰻統統攻擊他們卻對夏至避而遠之的景象,是映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裡了的,為此周錚甚至還發了一通脾氣。
周錚看著莫語,語氣嚴肅道,“你說夏至可能可以不變異?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語搖搖頭,“這只是猜測,具體可能真的得他自己給你解釋。不過我覺得……他也許真的有可能不會變異。”
這下週錚沉默了。
那些海鰻還在他們前方晃來晃去,沒有一隻想要上前一步。
陸城看著周錚,默默地將懷裡的夏至抱緊了些。他明白決定權在周錚身上,莫語僅僅是個推測而已,揹著個人會讓整個隊伍的速度受到影響,就算陸城自己背,也能做到全力保護夏至,關鍵時刻其他人還是沒法對他見死不救。
這期間陸城又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夏至,他睡著之後比醒著要安靜多了。過去很多次他都這麼默默地看著他睡著,然後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