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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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沉重,無論和等代價,他都必須付出。
毗溼奴帶著舍沙,而溼婆則帶著婆蘇吉,他們一同回到宇宙之海。在這裡,舍沙化作原形,他無數的頭顱能夠為毗溼奴撐起一片陰涼,而毗溼奴的這片陰涼又如同頂起整個天空的華蓋,將日月星辰都撐在天空之上,以往能夠偶爾奔入大地的太陽也不可能再靠近大地了。
太陽不再時不時地貼近大地,大地上的生靈就得以喘息,而舍沙的無數的頭顱有高有低,太陽也就運轉得有高有低,不僅僅是太陽,所有星辰也是一樣,他們擁有了自己執行的軌跡便有了自己獨特的規律。
溼婆看到這個景象很是快樂,他看著婆蘇吉,微笑道:“這就是舍沙的意義,他出生即有自己的宿命,而你也一樣。”
“上主,我也能有自己的宿命?”婆蘇吉心中對舍沙的崇敬與怨恨又深了一層。他也希望能有自己的位置,一個可以為世界作出貢獻的位置。
溼婆衝他點頭:“是的,婆蘇吉,你也有自己的價值體現,而你需要刻苦修行,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婆蘇吉立刻去到人間,尋找了一處溫暖的洞穴開始刻苦修行起來。
而舍沙則飄蕩在宇宙之海上,他無時無刻不在支撐世界,而他支撐世界的同時,也是在為毗溼奴遮擋外界的一切,無論好無論壞。
溼婆走到毗溼奴身邊,他選擇了舍沙的一段身體坐下,而毗溼奴則抬起腳來,踩在舍沙巨大的盤起來的身軀上,柔軟的微涼的觸感從舍沙身上傳遞出來,毗溼奴的手輕輕撫摸過舍沙那長而優美的頸項。這是他的第一造物,也是他賜福過的生靈。溼婆不會理解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但又比孩子還要親近,因為舍沙是他的夥伴,是他的跟從者。
毗溼奴伸出手去,輕輕拂開溼婆肩膀上的頭髮。溼婆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問:“你已經於平日的你很近似了,那羅延,是否是因為你的記憶已經甦醒,並且已經意識到了你的本我?”
“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誰,摩訶提婆。”毗溼奴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我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能囊括宇宙的我在何處,但是我並非以前的我,我也不是未來的我,正如我不能阻止自己去做一件讓你痛苦的事,而我也不能阻止你去做一件讓我痛苦的事……”
然而,痛苦對於至高神來說本可以避免。
溼婆很不高興,他眼看著就要發火了,他的憤怒不是咆哮也不是大吼,他不會摔打他的三叉戟也不會甩掉那羅延的手……他會站起來,抬起腳,在宇宙之海上踩著古老而又永恆的節奏,用他的手與腳演繹出顛覆整個世界的絢麗舞蹈——坦達瓦。
毗溼奴死死抓住他的手,在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用力將他按在舍沙的身上,而溼婆的力量驚人,毗溼奴只能抬起腳壓住他的一條腿,原本被溼婆抓住的手也改成反抓住溼婆的手——他們僵持著。
溼婆想要起來舞蹈,但是毗溼奴卻阻止他舞蹈,他們兩個不能制服對方就只能牽制彼此。
“放開我。”溼婆瞪著他的第三隻眼。
“不!”毗溼奴的另外兩隻手捂住了他的第三隻眼,“不可能。”
兩位至高無上的主神打起來的時候,宇宙之海也為之沸騰。然而,毗溼奴小心翼翼地用他的神力保護著這個世界,神力將他們兩個人包裹起來,可這也讓溼婆有了可乘之機,他的手忽然又長出了一雙來,這雙手巨大無比又力大無窮,它們抓住毗溼奴的頭,將他的臉扳得不得不與他自己的正面相對。
這時候,溼婆合上了自己額頭上的眼睛。
四目相對,不需要多一隻眼睛來擷取過多的光明。
“那羅延!如果這個世界的存在只是為了讓我與你分開,那我為什麼要留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