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六十七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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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是一片混沌的時候,毗溼奴在沉睡,溼婆也在沉睡,他們自生自己,又相當於無生無物,這時候,毗溼奴在夢中想要有‘物質’,而生出一切的,唯有‘水’,於是,他的意念一動,便有原初之水從他身體裡流出,形成了一片海洋——陛下,我曾偷盜過一些原初之水,它指引我得到了復活的咒語,而你現在想要殺死毗溼奴,又怎知他就是‘生’這個單純的存在。”
蘇羯羅繼續說:“當原初之水出現的時候,溼婆便從水中凝結出了實體,原本他是力量,並不具有實體,而當他發現水是實體之後,便知道自己也該是實體的,於是就自我生出了身體,而當他身體已成之後,睜開眼,便瞧見了毗溼奴。
這時候,溼婆生出無數的熱烈的情感,它們凝結成了火林伽,投入到原初之水之中,這樣的碰撞又是結合,於是,毗溼奴便從自身的肚臍上生出一朵蓮花,那蓮花孕育了無數個年頭才開花,開花的瞬間,有一枚金色的梵卵在其中,梵卵開啟,便是梵天。”
蘇羯羅問:“陛下,這萬事萬物,這世間的一切,從本質上來說都是毗溼奴,原初之水到後來雖然並沒有流到人間,但是梵天是用它來造物的,而那些日月星辰,都是毗溼奴本身,甚至連光也是他夢中所需才會出現,如果說溼婆是力量之源,那麼毗溼奴就是存在之源,如果他們死去,那麼宇宙也將死去,所有的,存在於宇宙之中的萬物,都將消失,因毗溼奴就是整個宇宙的人格化。”
“這怎麼可能?!”金床不信,“他若真是宇宙,那麼為何對我等阿修羅這般不仁?”
蘇羯羅搖頭,他也不知這是為何。
“因此,我將要殺死任何信仰他的人,任何!”金床大吼著,衝到兒子缽羅訶羅陀的房中。
他將缽羅訶羅陀供奉的神像打碎,又推倒了他的供桌,回頭,一腳踹在了缽羅訶羅陀的胸口,將這年幼的孩子踹倒在地上。
“父親!父親,您為何如此憤怒?”缽羅訶羅陀連忙爬到金床的腳下,雙手捧住了他父親的雙足,“父親!我做錯了什麼,請您明示!您是我的父親,您若是憤怒,我也會因此痛苦,所以請您告訴我,我該怎樣才能讓您息怒。”
可愛的缽羅訶羅陀,他的年紀在阿修羅之中才只是個小娃娃——凡人能活四百歲,十五歲的孩子連真正的“人”都算不上,他們不能去幹活,也不能參加祭祀,他們太過年幼,還該跟在母親身邊,拽著母親的裙角撒嬌。
而阿修羅的壽命比凡人要長几十倍幾百倍,十五歲的年紀,他們連刀槍都不該拿,即便是最好戰的阿修羅,也不會讓一個孩子去上戰場。
何況,孩子這樣珍貴,誰捨得打罵他們?
因此,缽羅訶羅陀真的很擔憂,他擔憂是什麼可怕的邪惡侵蝕了他父親的靈魂,更擔心他的父親又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想要做個樣子來嚇唬那些臣民。
於是,他更加奮力地抱住他父親的雙腳,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啟示。
可金床哪裡能讓他如願?
他宮殿裡的那些僕從,他王國裡的那些大臣,他們哪個沒有給這個兒子講過毗溼奴與他之間的仇恨,而這個兒子,竟然仍舊相信那個虛偽的神明!
金床又想到蘇羯羅的那些故事——若故事是真的,那就更為可怕了,毗溼奴竟然並不把所有的造物一視同仁,他們這些阿修羅,又怎能不是他的孩子?
若是假的,那麼毗溼奴就更為可怕,更為虛偽。
金床憤恨地講缽羅訶羅陀甩開:“你,只能相信唯一的神明,也就是我!毗溼奴與我有仇,深仇大恨!他虛偽又可恨,你怎能相信他而拋棄你真正的神明?我是你的父親,理當是你唯一的真神!現在,你若答應從此不再信奉毗溼奴,那麼我將讓你離開你的房門,否則,你就會在這裡等死!”
說完,他又一腳踹飛了缽羅訶羅陀,看著他摔到牆上,又掉落地上,帶起一連串的碎石——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房間,將大門緊鎖,不讓任何人走進其中。
金床的這些事情,全都落入到高居毗恭吒的毗溼奴的眼中,溼婆為此憤怒不已,恨不得馬上就到因陀羅羅伽,殺死金床。
毗溼奴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那羅延!”溼婆的怒意未消。
“摩訶提婆,你瞧伽耶度。”那羅延卻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摩訶提婆繼續去看因陀羅羅伽裡的善見城,正見到伽耶度坐在缽羅訶羅陀的門口大哭。
她哭得十分傷心,用手拍打著那巨大的鐵門:“我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