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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又過了近六年的時光。
雖然有過許許多多的事,但最大的變化則是我和修作都進了大學。
我上的是可以通學的本地大學,而小修則是東京的私立大學。
修作就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而我和小修的同居生活也畫上了休止符。雖說是不得已,但在家裡頭舉行送別會的時候,還是哭得跟淚人兒似地。
雖然只有一年的同居生活,但我還是因為可以填滿我們分開十年的空白時光,而十分高興地渡過“和小修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日子。
在考試的壓力下,還是偷閒在高三時一起到海邊去。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慶幸可以上得了大學。
海邊、電影、野餐、夜晚的公園等這些瑣碎的事說也說不盡,總之,這些都為我們已經所剩無幾的高中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特別是在記憶中所渡過的最後一個夏天。
就因為如此,離別時的苦楚也更加深刻。
就這樣,從那年的春天起,我和小修便開始了各自的生活。住的地方雖然又隔遠了,但兩人的心意卻從未遠離過。
確實,一起的時間是減少了,但卻也因為距離的關係,而更清楚了彼此的重要性。
其實每個月都有兩次會約在某處見面的。
但是,還是有著想見卻沒辦法立刻見到的不便性,此外,也曾因意見不合吵過幾次架,還曾有過認為“已經完了”的時候。但是,由於渡過這些危機,也使我自己更加確信了對小修的感情。
那年的年底,調派期間結束,小修的父親從澳洲回國了。
那般正經的感覺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樣,只是像剛打完高爾夫球的黝黑面板,看起來比以往健康多了。
隔年的夏天,爸爸媽媽從非洲回國,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姐姐也要結婚了。對方是當地公立小學的一位男老師,和姐姐似乎是同年。是個身材高,人又和善的帥哥,想法也和傻大姐的姐姐很相配。兩個人站在一起還蠻登對的。
這位即將成為姐夫的人,竟是以前常來家裡遊玩的《憲一》,我真是驚訝得講不出話來。知道後再看看他,果然還留著昔日的模樣。
姐姐和《憲一》的結婚典禮,是在十月的一個晴朗日子裡舉行的。
穿著純白結婚禮服的姐姐,真的是好漂亮。
這一天的來臨充滿了喜悅,化為柔和幸福的鐘聲,將美麗的姐姐團團包圍住。
而和姐姐的新娘姿態一樣記憶深刻的,便是婚禮中爸爸的那張臉了。被稱做“大鬍子不倒翁”的爸爸,有著大鬍子的臉變得紅通通的,拼命忍著快哭出來的表情,讓我實在想要笑出來,但又想到若是我要結婚,爸爸也是同樣的一張臉時,便又忍不住地紅了眼眶。
相較之下,媽媽就顯得沒那麼難過,她一直說:“好在可以在三十歲前嫁掉”,也三不五時地對我念道:“你也快點準備,好報答一下父母吧”之類的玩笑話。
不過,即便是精明的媽媽,可能也不知道我早已決定了“出路物件”,只不過在等機會公開罷了。
結果,等到兩人都大學畢業,和姐姐差了三年的時間,我和青梅竹馬的《小修》高梨修作結婚了。只是,我們兩人只去登記結婚,並沒有舉行婚禮。因為,我和小修的結婚典禮,已經在以前的神社那個秘密場所舉行過了,而且,總覺得光是形式這種表面的東西,會破壞掉那時候兩人純真無邪的心意。
但是關於這件事,姐姐卻很反對。她認為結婚是一生一次的大事,還是要舉行典禮較好。姐姐似乎對她結婚時,全身穿著純白的新娘服感受很深似的,因此希望妹妹也能體驗看看。
而媽媽卻認為只要我們高興就行了,因而對我們的決定毫無意見。
但是她卻直嚷著要把省下來的錢拿去吃些好東西。
爭論的焦點最後放在婚禮的舉行與否,對於我結婚這件事很想提出看法的爸爸,卻因始終插不上嘴而一個人生著悶氣。再加上媽媽似真似假地說著:“再等奈奈也嫁出去了,我們倆乾脆就到非洲永久居住算了”,更是叫他浮現出一臉無法言喻的複雜表情。
經過些許的意見爭執後,最後還是如我們所願,不再舉行典禮了。
於是,我和小修一起向戶政機構提出結婚證明。
現在的我於休息室忙著做準備的工作。一看時間,是下午兩點零五分。已稍微過了預定的開場時間。
我現在身穿的是一件純白長禮服。
我實在不適合穿這種像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