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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之間,只聽一陣極為奇異的喝聲:“讓開,讓開!”自遠而近,接著四下手持流星錘的黑衣大漢一陣騷動,竟亂了陣腳,紛紛走避,讓開一條通路。
“萬里流香”任風萍雙眉一皺,低叱道:“不戰而亂,罪無可赦,難道你們忘了麼?”
叱聲未了,突地一個白髮藍袍的枯瘦道人,自陣外大步而入,一面喝道:“讓開,讓開!”
他鬚髮皆白,藍袍及膝,形容枯瘦,但神情卻極矍鑠,步履之間,更有威儀,左掌平舉當胸,掌中竟託著一隻烏鴉,大步而來。任風萍凝目望去,突地發現那一聲聲粗嘎奇異的呼聲,竟是出自他掌中的烏鴉口中發出,心頭不覺一懍,冷汗涔涔而落。烏鴉倒飛,已是奇聞,烏鴉能言,更是驚人,任風萍雖縱橫江湖,閱歷極豐,心計更深,但此刻卻也不禁失了常態。
梅吟雪秋波一轉,亦是花容失色,這道人面帶微笑,烏鴉卻是嘴喙啟合,突又喊道:“月不黑,鳳不高,怎地這西安城四下,俱在殺人放火,你們難道要造反了麼?”
聲音雖粗嘎,但字句卻極是清晰,梅吟雪雙腿一軟,幾乎要驚撥出聲來。
只有南宮平目光閃動,面上並無十分驚異之色,他見了這白髮道人,心中一動,便想起一個人,方自脫口呼道:“你……”
哪知這道人的眼神卻已向他掃來,與他打了個眼色,他滿腹疑團,頓住語聲,望著這道人發起愕來。
“萬里流香”任風萍強抑著心中的驚恐,長身一揖,道:“道長世外高人,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那自發道人哈哈一笑,那烏鴉卻又喊道:“你怎地只向他行禮,難道沒有看到我麼?”
任風萍愕了一愕,要向一隻烏鴉行禮,實是荒唐已極。
白髮道人哈哈笑道:“我這烏友生性高做,而且輩份極高,你即使向他行個禮,又有什麼關係。”他語聲高亢,聲如洪鐘,舉止之間,更是以前輩自居。
任風萍呆了半晌,滿心不願地微一抱拳,他此刻已被這白髮道人的神情,以及這神奇烏鴉的靈異震懾,竟然一切惟命是從。
南宮平目中突地泛起一陣笑意,彷彿覺得此事甚是可笑,梅吟雪心中暗暗奇怪,她深知南宮平的為人,知道他絕不會對一個武林前輩如此汕笑,不禁也對此事起了疑惑。但這隻烏鴉的靈異之處卻是有目共睹之事,她雖然冰雪聰明,卻也猜不透此中的道理。
只見白髮道人頷首笑道:“好好,孺子有禮,也不枉我走這一趟。”他語聲一頓,望著任風萍正色道:“我無意行過此間,見到這裡竟有凶氣血光直衝霄漢,我不忍英雄遭劫,是以特地繞道來此。”
任風萍茫然望著他,訥訥道:“前輩之言,在下有些聽不大懂。”
白髮道人長嘆一聲,道:“你可知道你晦氣已透華蓋,妄動刀兵,必遭橫禍,你縱與這兩人有著深仇大恨,今日也該乘早脫身。”他望也不望南宮平與梅吟雪一眼,似乎對他兩人甚是厭惡,沉聲介面道:“他兩人若是定要與你動手,我念在你謙恭有禮的份上,替你抵擋便是。”
他說得慎重非常,似乎此刻身居劣勢之中的不是南宮平與梅吟雪,而是這“萬里流香”任風萍。
任風萍面色微變,愕了半晌,訥訥道:“但是……”
白髮道人長眉一揚,厲聲道:“但是什麼?難道你竟敢不信我的話麼?”
話聲方了,那烏鴉立刻介面道:“大禍臨頭,尚且執迷不悟,可悲呀可悲,可嘆呀可嘆。”
任風萍木立當地,面上顏色,更已慘變,他望了望南宮平與梅吟雪,又望了望這烏鴉與道人,訥訥道:“晚輩並非不信前輩的言語,但晚輩今日之事,實非一言可以解決,而且……”
白髮道人冷冷道:“而且我說的話,實在太過玄虛,難以令人置信,是麼?任風萍雖不言語,實已預設,白髮道人突地仰天大笑起來,道:“老夫平生所說之言,從未有一人敢不相信,亦從未料錯一事,你若不信,奠非真的想死了麼?”
那烏鴉竟也“咯咯”怪笑道:“你莫非真的想死了麼,那倒容易,容易……”
任風萍目光轉動,心中突地想起一個人來,失色道:“前輩莫非匣是數十年前便已名滿天下,人稱萬事先知、言無不中的‘天鴉道長’麼?”
白髮道人哈哈笑道:“好好,你總算想起了老夫的名字,不錯,老夫便是那報禍不報喜的‘天鴉道人’!”
任風萍目光一閃,訥訥道:“但……但江湖傳言,前輩早已……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