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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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時節？”她突然問。既然心裡有了主張，就得把事情一件一件的捋順了。
綠衫女子嫣然一笑，說道：“今日乃是立春。”
“立春？”
“嗯。”
“再具體些，何年？何月？何日？”
綠衫女子眨巴著眼睛，“永安九年二月十七。”
“二月十七？”
“對啊！”
哦，原來她離開家已經有六日了……六日，好厲害的手段啊，她在心裡暗暗驚歎。要知道烏紗位於狸江之南，是梅林縣下面的一個小鎮，而這裡是柏王府，寧都的柏王府，兩地相隔數千裡，她居然在短短的六日裡輾轉到了這裡，可見他們花費了多大氣力，也許跑死了好多匹馬，累壞了一批僕役，才把兩處不相干的人湊到了一起。所謂偷天換日，李代桃僵，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嗎？
哼，什麼命運，不過是有錢人慣用的伎倆罷了。
蘇白狸沉沉的嘆了口氣，感覺身子有些發寒，攏了攏衣袖，手上絲絲順滑很不習慣，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穿著一件宮緞素雪銀紋裡衣，色澤柔和，質地精良，袖面上還平繡著猩紅色的牡丹，大朵大朵的，分外妖嬈。
“誰給我換了這個？”
“自然是奴婢了，您聞聞，上面還有太陽的味道呢，奴婢把它放在日頭下曬的足足的，是不是很舒服？” 綠衫女子說的眉飛色舞。
額……很不習慣被人如此觸碰，她縮了縮身子，“你下次不用這樣了，我自己可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這幾日都蒙她精心照顧，即便是奉命行事，心裡多多少少是感激的。
綠衫女子回道：“奴婢名叫綠漾，十七歲，您可以叫我漾兒。”
“哦，你以前就伺候過郡主？”
“沒有，奴婢才從別的院裡調來。”
“聽那人說郡主是溺水身亡，怎麼會這樣，不是應該有一群人跟著的嗎？還有，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到我們烏紗鎮去？”
“這……”漾兒有些為難，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
蘇白狸冷冷一笑，說道：“都這時候了還要撒謊，累不累？”
漾兒忙道：“有些事奴婢確實不太清楚，因為郡主之前是住在別處的……”這丫頭素來機靈，替嫁之事既已挑明，一應事宜自然沒有必要隱瞞了，當下便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原委。
原來珈穎郡主從宮裡回來之後只在王府住了半年，隨後就遷往柏王府的別院連雲觀居住，再也未曾回來。這連雲觀乃是柏王府的私人道觀，坐落在寧都城外的平陽山中，風景秀麗，優雅寧靜，是一處絕佳的休養之所。此外，因珈穎郡主身子孱弱，府裡安排了專門的婢女服侍，宮裡也派了兩個嬤嬤一起到觀中同住，兼顧教養之職，她們每月需回宮上報郡主的生活起居，身體狀況等等，規矩紛繁諸多禁制，所以柏王府這裡與郡主接觸的少之又少。
“那你見過她嗎？”蘇白狸好奇的問。
“沒有，”漾兒搖頭，“郡主體弱，到宮中不久便得了喘鳴之症，平日見不得花聞不得香，宮中自然不便居住，後來送回王府也是多次發病，王妃沒有辦法，只得忍痛將她遷往山中道觀。聽說她得的這種是頑疾，無法根治，尤其春夏兩季即便是在觀中也要蒙面，閉門不出，免得花粉侵擾引發舊疾。王妃每每探望也是沐浴淨身，除香卸囊，減去一切可能引發喘咳之物，隨從只帶她最親近的乳母，所以像我們這些低等的奴婢是沒有福分見到郡主的。”
“是嗎？那你們這位郡主也好生可憐。”蘇白狸不由嘆道。
漾兒也跟著嘆氣，“誰說不是呢？託生在顯貴之家，本可以衣食無憂享受榮寵，偏偏一身傷病不能自已，又命運多舛要遠嫁異邦……啊，郡主，奴婢……”她一眼瞄到蘇白狸的臉，那表情不言而喻，忙補救道，“郡主，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想說……”
蘇白狸揮了揮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沒事，又不是你害的我。”頓了頓，又道，“我阿舅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裡？你們有沒有難為他？”
漾兒搖頭表示不知，看她神色黯然立馬又道：“您也別太擔心了，她不敢出格的……不過……她就是那個性子，不許人違逆，您越在意她就越……嗯，您懂的……”
這個她是誰，蘇白狸心中瞭然，自己與她們已然是個九子連環扣了，你套牢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