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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延殿中,蘇眉動作託著茶盞,動作說不出的優雅,緩緩啜飲,罷了,將那茶盞放在一邊,託著腮看向在她身邊垂首而立的宮人,聲音裡帶了點漫不經心。
“定陶王?她又是怎麼勾搭上這尊高位的,真是叫人不省心。”說著,蘇眉微微低眼,曲著手指無規律地敲著桌面,“不過也罷了,如果她左右出不來,做不成什麼事情,定陶王那樣安排不過是讓她好過些。我和她素無仇怨,如今雖是結下了這許多,但往後反正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道,隨她去吧……”
那宮人似有猶豫,終是開口,“可是定陶王是皇上的心腹,若是他在皇上面前說些別的,經娥就不擔心節外生枝麼?”
蘇眉敲著桌面的手微微頓住,眼睛眯了眯,劃過幾分危險的情緒,但那些情緒很快又被藏了下來,換成了淺笑盈盈。
“你近些時日,倒是越發會為我打算了。”
那宮人聞言一慌,腿上一個打顫立刻便跪倒在地,“我,我,經娥,我只是擔心那君泱會捅出事來累及經娥,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111這些才是你應得的
蘇眉微微勾唇,“起來吧,我也沒說什麼,你怎的就嚇成這樣?將你留在身邊這麼久,我自是信你的,可你也該知道,什麼事情都可以揣測,但不是什麼話都能說。”
那宮人嚇得一個勁的發顫,而蘇眉輕輕瞥了她一眼,“雖然你這話說得不太讓人開心,卻也不是沒理的,可是我一介弱智女流,在這地方沒後臺沒援助的,能做些什麼呢?唉……你且將這件事情透露給宣明殿的那位主子,言語和做事都記得小心些。至於該怎麼說,該說些什麼,這些東西……你都知道吧?可需要我再教教你?”
那宮人一個勁的打顫,卻也低低應著,像是怕極的樣子。
蘇眉輕輕撫了髮髻,眉目間帶出些許風情,“我早說了,我和君泱算是沒什麼深仇大怨的,但那位主子,卻似乎看她很是不爽……”
傍晚時候,有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明明是寒涼時節,這屋子裡的月季卻開得極好。或許是因為這屋子裡邊總是恆溫的,不止人住的舒服,花兒在這待得也極是舒服。
這花開的紅豔,顏色很正,不摻一點兒雜色,馬婕妤細細摘下一朵,拿在手裡把玩,面上帶著的笑意明媚耀眼,生生將這花兒的顏色都逼退了幾分。
想到無意間聽說的那個訊息,馬婕妤微微挑眉。不知道是不是有那樣一種人,天生賤命,卻總是憑著一張臉卻能吸引到很多人,還將這個當做本事,不過,竟也能好好活下去。笑著,那朵花卻這樣被捏碎在她的手裡,殷紅的花汁如血,從馬婕妤的指縫中滲出來,看得人觸目驚心。而她微微鬆手,那花瓣殘渣就這樣落在地上,落在她的腳邊。
馬婕妤冷眼看著腳邊那紅豔的顏色,模樣淡然。
“身在掖庭,你卻過得這麼好,都說這世間是不公平的,但我卻想為那掖庭裡受著苦還不能吭聲的其他人……討個公道。”
念著,馬婕妤冷冷一笑,只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如此,你便好好受著吧,這些才是你應得的。”
外邊的天氣寒冷,各殿寢宮卻是溫暖如春,尤其這長定殿,更是半點感覺不到寒氣。藉著衛婕妤小產需要滋補養生,劉驁往這裡邊送了不少好東西,尤其這紅羅炭,燒著熱氣足卻是無煙,且往往只需投一次,就可以燒很久,用作供暖最是方便。
雖然衛婕妤小產的事情已經過去有一個多月,但看著懷中女子,劉驁每每想起來還是會有些難受,只是衛婕妤性子靜,從來不吵不鬧,便是落了胎也只是呆愣幾天便緩了過來。所以說人和人真是比不得的,劉驁如今想到君泱只覺得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了人,卻從來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看過任何事情,他感覺不到她的委屈,感覺不到她對他的心意,而那些感覺不到,是因為從未在乎。
而既是從未在乎,他到底是有什麼資格站在受害者的立場上說自己當初看錯了人呢?
喜歡上這樣的男人,真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
衛婕妤乖順的靠在劉驁懷裡,模樣淡靜,不悲不喜的,像是沒有一點情緒。
劉驁可能不會明白,有的時候,太過於乖順其實就代表了一種不在乎,包括小產之後的平靜,也是這樣。本來就是,即便是落了胎又怎麼樣?那個孩子本來就不是她和她所心愛的男子一起擁有的,被查出了沒有半分喜悅,落了之後自然也不會有半分悲切,她根本不在乎。
長定殿中似乎很是安寧,可掖庭裡邊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