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一我在報社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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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吳獻遠離陸昂,羅琨心裡多少是有點內疚的。
比起陸昂,羅琨更加不相信楚衍。在這樣的情況下,羅琨要求吳獻和楚衍親近,怎麼也有種把自己師弟往火坑裡推的意思。但是羅琨心裡很清楚,楚衍對吳獻更在意,他看吳獻的眼神很是柔和。
比起陸昂這個多說少做的,楚衍這個多做少說的看起來更為可疑。
羅琨想到蘇九墟在臨行前偷偷叮囑他的話,心知如果這兩人中真有一個有歪心思,吳獻呆在楚衍身邊更加安全。
羅琨懷疑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吳獻。
出於一種複雜的心理,羅琨無法去懷疑吳獻。所以他不會去害吳獻的。
他應該是一個懦弱的人,在那些窺視者的眼裡,他應該有這樣的表現:
在這個已經無比殘酷的世界,如果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交付後背,那將是多麼令人絕望的一件事情。哪怕只是為了一根可能的浮木、一株脆弱的稻草,他也不能放手。
他不可以不信任一路陪他走來的吳獻,也不可以不信任對他雪中送炭的蘇九墟。
羅琨告訴自己,如果想擺脫這樣不自由的命運,首先要忍。
我是真的信任吳獻,也是真的信任蘇九墟。
羅琨一遍遍這麼對自己說。前半句帶著真心,後半句滿含遲疑。謊話重複一千遍就可以變成真實,更何況是這種本來就算不上全是謊話的暗示。
為了能夠不放鬆自己對蘇九墟的警戒,羅琨還告訴自己,其實我是一個多疑的人,我懷疑每個人。
兩種暗示都是羅琨不自覺對自己種下的,連他自己也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如此矛盾的暗示居然和諧地存在在他的身上。
他對吳獻表現出絕對的信任,卻在小事上露出一點點遲疑;他對蘇九墟的命令陽奉陰違,卻在大事上表現出絕對的信任。
每一種舉動都充滿了真心實意,彷彿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是他的本能。
有時羅琨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但他不敢深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是不是還附著著顧老祖或者那個他的神魂;他不知道在陰影處,是否有一雙眼睛,無時不刻不盯緊了他,等待著他露出破綻。
羅琨不敢去賭。
說好聽這叫做謹慎,說難聽這叫膽小。羅琨並不在意他的行為最後的定性是什麼,他更在意結果。
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誰有沒有回頭的可能了。假若到了最後,他們依然抗爭不過那些既定的命運,羅琨想,不甘和悲涼一定會將他焚燒殆盡。
像他這樣魂魄受傷的修士,幾乎和木偶城主一般,再也沒有進入輪迴的可能。
被強行從自己的世界拉到這裡,過上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生活,走著不屬於自己的路,以本不屬於自己的方式進行思考,最後連一個重新開始的可能都被毀掉。
羅琨是恨的。
但是恨太累了。
羅琨默默低下頭去看手裡的《醫經》,眼裡終於帶上一些溫柔,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就是他最大的理想。
不求飛昇、不求轉世、不求現世安穩,只求顧老祖不要逼著他,多給他一些時間,讓有朝一日,他能將手中的萬花七經傳於天下。從此天下少病痛、疲憊、損傷,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從吳獻那裡得到了羅琨又鑽進了藏書閣閉關整理文獻的訊息,顧珀瑛氣得險些把手裡的茶杯摔出去。
他一再告訴自己,他師兄是個醫修,這麼做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這樣無力的自我安慰根本掩蓋不了他心裡另一個聲音,羅琨這是在躲他。
羅琨倒還真沒有躲著顧珀瑛的意思。
他只是感覺時間緊迫,不知道哪一天他就真的完全傻了,那麼萬花七經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劫難才能問世。蘇九墟那個傢伙根本沒有整理這些文獻的意思;望雲大陸的醫修大多有固定思維,對《醫經》這類典籍敬而遠之;醫修聯盟的長老們雖然有迫切的願望,但日常事務卻是太多,時間很少,不然也不會讓他這樣一個青頭來整理文獻。
為了能夠儘量節約時間,在藏書閣進行工作是最好的選擇。除了需要對照典籍整理萬花七經的羅琨,天樞仙門表示完全支援羅琨的工作,派出了三名十分熟悉藏書閣佈局和整理工作的外門弟子來給羅琨打下手。
整理速度一下子就提上去了,這讓羅琨感到十分滿意。
羅琨很忙,根本就沒有心思考慮什麼躲著顧珀瑛的事情,這都是些閒事。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