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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無親,不如上天津去遊遊,到那裡想個道路。遂望家磕了一個頭,說:“生身的老母,兒這一去,你老人家不必惦念我。此去不居官不回來,不發財不回來!”自己貪心過重,望下行走,到了蔡村,換了二兩銀,吃了點飯,僱了一頭驢,也就望下行走。頭一天住在半路店中,第二日是八月十七日。秋氣陣陣生涼,萬物結實,好一派的景緻!大路之上,來往行路之人甚多。天有午初之時,到了天津,住在鍋店街大客店內,佔了一間獨間,要淨水、吃茶,要了幾樣菜,喝了兩壺酒,自已甚煩,頭一天也沒有出去。到了次日,到了三岱河口看一看,望各處熱鬧之所去瞧瞧,一連遊了十數天。到了九月天氣,所帶的銀子已用完了,無奈典當兩件衣服,又用了兩天,錢也完啦。自己也不敢在大店內住了,又把幾張當票也賣了,在西門外小店裡一住,也不敢回家。
次日一起身,天又下了一場霜,身上穿著一身單綢子衣服,冷氣透骨,自已無奈進了西城門,一直望東,出了東門,走到了娘娘宮。那裡有好幾個生意場,也有好些個相面賣藥的不少。廣太在家中練著玩,練過一路大紅拳,“不如我今天在這裡賣藝,也是一個主意。”在當中一站,瞧了瞧天,他又不會說生意話,就練起來啦。眾人圍了不少,也不知是個作什麼的。無奈自己練完了,在那裡一站,也不言語,眾人全都散去。
只有旁邊一個老頭兒說:“小小的年歲,還練的不錯。”廣太一瞧,那個老頭兒身穿青洋縐大夾襖,蝦米青色摹本馬褂,青緞子鞋,白襪子;年有六十多歲,赤紅臉,花白的鬍子,手中拿著有四串錢,笑嘻嘻的說:“練的好!我看你也不象久慣賣藝之人。”三爺說:“我本不會賣藝,不過是被窮所逼,無可如何。”只見那個老翁把手中之錢散給眾貧人。張三爺才知是舍錢的,有心過去,見人家已然把錢放完了。自己跟著那個老頭兒望北走了有一里之遙,張廣太臉上一紅,說:“老爺子,你賞給我幾百錢,我吃一頓飯吧。”那個老頭說:“你姓什麼?”廣太說:“我姓張,名廣太,乃武清縣河西務人氏。因來此訪友不遇,故困在此處啦。”那老翁說:“你這個樣子,定非是來此處找人,大概必是逃學。小小的年歲,就這樣不務本分,我有錢也不給你,我還賙濟那年邁之人哪!”羞得那廣太不敢言語了。廣太白天也沒有吃飯,直到夜晚,皓月當空,來到三岔河口,只見一灣綠水望東流,自己身上無衣,肚內無食,越想越難受,無奈如何。自己一想“死了,死了,一死就了。莫若一死,也就完了!”正思想之際,一陣金風透骨涼,自己說:“蒼天!蒼天!我今一死,大概不能與老母相見了。”自己嚷道:“蒼天哪,蒼天!我張廣太今天一死,不知我這一點靈魂歸於何處?”說罷,方要望河內跳。只聽後面有人說:“且慢跳河!我來也!”
三爺回頭一看,只見來了一人,年約二十多歲,黃麻臉;身穿青布小夾襖,青夾褲,外罩著青泥夾坎肩,腰中青洋縐褡包,紫花布襪子,青布鞋;劍眉圓眼,一臉的橫肉,望著張廣太說:“你是哪裡的?為何尋此短見?你說說我聽。”三爺又把自己之事細說一遍。那人說:“你真想不開。我給你找一個事吧,不知你尊意如何?”三爺說:“什麼事?”那人說:“扛小口袋,你成不成?”三爺說:“扛口袋我雖然力氣小,還須少要錢哪。”那人說:“小口袋,用不了什麼力氣。來吧,你跟我走吧。”三爺隨在背後,望前行走,大約有二三里地,來到一所院落。三爺用眼一看,焉想倒惹出一場是非。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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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哈大人升任上海道 張廣太殺賊滄州城
詩曰:
平生無大志,願得一窖金。
周圍三十里,淺處半人深。
好財居士著話說那個人帶著張廣太來到西頭路北,有一院落,周圍是籬笆,裡面擱著好些個板子,不知作什麼用的。上房三間,窗戶上微露燈光,不知有何等之人。只聽那個人說:“你來,跟我走。”方一進院子,他叫:“四哥,還沒睡哪?我今天給你抓了一個‘盤兒尖’來了。”裡面有人答話說:“你別玩笑來,我還有心弄那些個事。”那人把三爺領到屋內,見裡邊是西邊兩間明著,西牆上有一個大木,旁邊放著被褥。北牆有張八仙桌兒,上放著文房四寶,有幾本帳,擱著好些個船上用的傢俱。上坐著一個人,年有四十多歲,身穿玉色綢子夾褲夾襖,黃面臉,微有點黃鬍子,白襪子鞋,說:“七兄弟,就是一個嗎?”“盤兒尖”,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