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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回家當天,就央求喬氏允她出門,她想去一趟如意齋。
如意齋專賣珠寶首飾。
傅容打小好動,仗著父親寵愛,幾乎信都城裡所有地方都逛遍了。喬氏開始縱著她,但隨著女兒漸漸長大,容貌又過於出眾,從去年開始,喬氏管束漸緊,輕易不許傅容出門亂跑,除非有長輩相陪。
“你想買什麼?娘派人過去,讓那邊把東西送來讓你挑。”官哥兒最是離不得人的時候,喬氏不大願意出門,疑惑地問女兒,“你不是擔心被人瞧見嗎?怎麼還想出去?”
傅容沒接話,而是有些嫉妒地看著母親懷裡邊喝.奶邊攥小手玩的弟弟,小聲嘀咕道:“娘偏心,都沒有餵過我。”
喬氏的五個孩子,傅宸傅宛都生在京城,那會兒傅品言考進士打點上頭都需要大筆銀子,為了省錢,喬氏沒有請乳母,親自餵養子女。後頭傅容傅宣兩個就是請乳母喂的了,如今輪到最小的官哥兒,也可能是她生的最後一個,喬氏突然又捨不得叫外人照看,凡事親力親為,乳母只能在她不方便的時候派上用場,所謂的么子受寵,大抵如此。
“都十三了,整天沒個正經,”喬氏伸手點了女兒額頭一下,瞪著眼睛道:“論偏心,家裡誰能比得過你?別一不答應你什麼就都扯到偏心上去,你倒是說說,能省事為何非要自己跑一趟?”
“我想出去逛逛啊!”傅容順勢往母親肩膀上靠,嬌聲細語的,“在莊子養了快一個月,娘就讓我出去一次吧,有孫嬤嬤陪著,有家丁護著,娘擔心什麼呢,反正你不答應就是不喜歡我了!”
她真正要買的,如意齋不會送來,必須她親自過去挑。
母女倆正僵持著,傅品言挑簾走了進來,喬氏見了,抱著兒子改成背對他而坐。老夫老妻了,她自然不怕被丈夫瞧,只是女兒在場呢,萬一丈夫眼神飄過來讓女兒瞧見,不妥。
傅品言也沒往榻上去,坐到桌前笑問女兒:“遠遠就聽你纏你娘,這次又想要什麼?”
傅容乖巧地給父親倒茶,又捏肩又捶背的,“我想去如意齋,娘不許,爹爹幫我勸勸我娘吧。”
喬氏聞言,扭頭瞪了丈夫一眼,含義不言而喻。
可惜這隔空一眼的威力比不上身邊女兒的撒嬌痴纏,一盞茶沒喝完呢,傅品言就點頭應了。
看著女兒像脫籠的百靈鳥一樣從屋裡飛出去,喬氏恨聲跟丈夫置氣:“行,往後濃濃的事我都不管了,我也管不了,只讓她求你去罷!你們是親生的,我是後孃不是!”
傅品言哈哈笑,起身上榻,從妻子身後抱住她咬耳朵,“濃濃會撒嬌怨誰,還不都是跟你學的?”三個女兒,就這個最像妻子,無論容貌聲音還是脾氣。
他手往她裙子底下鑽,喬氏不由抱著兒子往後靠,傅品言湊過去吃她紅潤嘴唇,“你們都是我的心頭寶,哪個我都願意寵。”他是知府,女兒想逛,整個冀州府都隨她橫著走。
一晚連續兩次滋潤,第二天早上喬氏嬌豔得如枝頭海棠,無需脂粉已是人間絕色。
傅容三姐妹過來請安,見到母親眉眼裡殘留的媚色,傅容悄悄在心裡誇讚父親。都說女人慣會給男人吹枕邊風,其實反過來道理是一樣的,情濃時候,迷迷糊糊,只叫人什麼都忘了,但求另一半讓她再快樂些。
念頭一起,徐晉緊繃結實的臂膀突然闖入腦海,接下來是黑暗裡有力的撻伐,如身臨其境。
傅容不動聲色給自己倒了杯茶,不得不說,那事跟情啊愛啊根本無關,純體力活兒。
喬氏見她面色微紅,只當是興奮的,有心冷她兩句,瞥見女兒額前碎髮,又不忍心,轉而問傅宛姐妹:“今兒個濃濃要去如意齋,你們一起去瞧瞧吧,看看那邊有沒有新鮮樣式,喜歡了都買兩樣。”
窮時盼著家裡有錢,有錢了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將三個女兒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傅宣先道:“我還小,用不上什麼首飾,就不去了。”
傅容瞅瞅妹妹,知道妹妹是不想耽誤讀書。家裡請了女先生,從六歲教到十三歲,上午讀書,下午學禮儀女紅,往後就是跟在母親身邊學管家了。姐姐妹妹都是按著這條路子走的,只有她,仗著父母寵愛,學什麼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所以前世的她,規矩禮儀這種耳濡目染的事情做得還好,腹中筆墨卻不多,最喜穿衣打扮。
那會兒年少輕狂不懂事,宴會上旁的姑娘們比詩鬥茶,她就跟交好的夥伴去旁處閒逛,對此嗤之以鼻。到如今,傅容依然不喜歡這種雅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