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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規規矩矩喊了聲“世子”。
後來她喊他相公,喊他雲升……
半夢半醒間,傅容睜開了眼睛。
紗帳裡漆黑一片。
傅容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輩子,還是不要再見徐晏了。
傅容怕徐晏再次喜歡上她,她雖沒有痴情于徐晏,徐晏對她好,傅容也不想再惹徐晏傷心。她註定不會再嫁給他,那麼不如從來沒有相遇,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也該找個真正適合他的姑娘,一個讓他母親妹妹滿意的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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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香手真巧啊,姑娘這樣打扮跟觀音娘娘似的。”傅容貼好花鈿轉過來,蘭香驚豔地道。
傅容嗔她:“我有那麼老嗎?”
說著又瞄了一眼鏡子。
花鈿張揚,來竹林寺還精心打扮有些不敬,琴香就做了一個類似觀音像額間痣的花鈿給她,水滴狀的。因是紅色,依然有些豔,但傅容會打扮啊,今兒個特意穿了身素淨的白裙,渾身上下只有髮間一朵白玉珠花,連耳環都沒戴,安安靜靜坐著時,連傅容都差點認不出自己了。
正臭美呢,梅香在外頭催道:“姑娘好了嗎?夫人跟二姑娘六姑娘都在門口等著了!”
傅容趕緊往外走。
到了門口,她故意放慢步子,沒有像往常那樣同母親撒嬌,而是忍笑裝出一副嫻靜樣,怕眼裡笑意藏不住,垂了眼簾。
喬氏看呆了,她的女兒該不會真被天宮裡的王母娘娘看中,要飛走了吧?
倒是傅宛聽傅容提起過會這樣打扮,驚豔過後笑著拉住妹妹的手,“濃濃這樣好……你笑什麼啊,一笑就露餡兒了,真是片刻都扮不了乖!”
傅容就是忍不住啊,外人誇她她會假裝矜持,熟悉的親人誇,她總想笑。
喬氏又放心又無奈地瞪她一眼,“走吧,今日是淨儉大師講經,咱們別遲了。”
高僧們講經也各有風格,這位淨儉大師面慈音和,講解佛理通俗易懂,女眷們都喜歡聽他開壇,有不少都會特意提前打聽清楚,得知輪到淨儉大師開壇才過來。
母女四人在傅宸的陪伴下不緩不急地朝講經院走去。
走到半路遇上從另一條路過來的齊家一行人。
“老太太,齊夫人,昨兒個我得知阿竺落水時天色已晚,沒能親自領著濃濃過去賠禮,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阿竺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喬氏快步迎上去,握著齊竺的手上下打量,又回頭訓傅容:“還不過來給阿竺賠罪?”
傅容上前,不安又愧疚地望著齊竺:“阿竺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我昨晚都沒睡好覺,生怕你病了。”敢打姐姐的主意,傅容對齊竺再無好感,樂得氣她。
齊竺笑著搖頭:“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濃濃別自責,是我自己沒站穩呢。”
袖子裡的手卻攥得緊緊。
旁人都被傅容騙了,只有她清楚,傅容分明是故意撞上她的!就算傅容看出她的心思又怎樣,她都收手了,她何必再來欺負她?
看著傅容白玉般細膩的臉龐,齊竺在心裡連續罵了三次老天爺不長眼,為何沒叫她……
“好了,散場後再聊,咱們先進去吧。”齊老太太誠心向佛,含笑打斷了兩對母女的客套,目光在傅家三姐妹身上轉一圈,看到傅宛時有些遺憾。自壽宴之後,自家相邀喬氏拒了兩次,可見是沒有結親的意思,不過當她看見傅容,還是由衷讚道:“濃濃這扮相好,像一座小觀音!”
傅容掩唇笑:“老太太真會哄人,我是觀音,那您豈不是王母娘娘?”
小姑娘嬌嬌的招人稀罕,齊老太太想把傅容叫到身邊陪著,傅容卻沒領會般退到母親身後。
齊老太太只好打消念頭,打頭走了。
傅容習慣地看向齊策。
齊策正好也在看她,目光相對,他輕輕笑了,俊美臉龐在晨光裡越發神采非凡。
傅容微怔,他怎麼沒生氣,昨天在水裡還瞪她……
還沒反應過來,齊策已經朝前走了。
傅容猜不透這人到底在想什麼,索性不再費心。反正姐姐跟梁通的好事近了,以姐姐的脾氣往後輕易不會出門的,她再也不用怕齊策搗鬼。
“雲升,你怎麼在這兒?”
就在傅容準備收回視線時,忽見齊策大步上前,同對面一個錦袍少年寒暄,那少年被齊老太太齊夫人擋了身形,傅容又比較靠後,只能瞧見一片衣角。
但齊策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