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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尖取出來之後,整片放入沸水中焯水。
時間不用長,去除表面的鹽巴,留下烤制時沁入內裡的鹹鮮香氣,撈出來晾涼再切成極的碎末。
餛飩已經包好了,一個個的又胖又大,光是看著透著餡兒料色彩的透明麵皮,口水便如同開了閘口,不停的在口腔中湧現。
好奇怪,明明誰都沒有吃過鬆花蛋餡兒的餛飩,可現象中的滋味不知怎地就出現在了腦海中。
石灰遇水激發出的白煙燻烤著晾曬在房簷下的豬後腿肉,幾隻鴨子在旁邊啄食水池裡的魚蝦水草,一旁的蘆葦裡,十幾枚鴨蛋浸潤了日光足夠的溫度,正等著被發現。
滋啦。
扁尖碎末被下入了點了少量油的油鍋裡,鹽分與鮮香被熱油激發了出來,阿恬拿起木鏟開始翻炒。
待扁尖煸製成金黃色,阿恬往鍋裡倒入開水,蓋上鍋蓋大火燒煮。
摒棄了慣性思維之後,阿恬豁然開朗。
湯底不必糾結於是否用棒骨之類的進行熬煮,也不要因用了白水煮餛飩而感到惋惜。
素高湯之流已然成為了烹飪方法的新貴,只不過曾經的阿恬哪怕知道也沒有在意過。
若不是山野心心念念春日遺留的味道,還沒有辦法激發出廣闊寬域的思考模式,便會錯過這份妙不可言的搭配。
再次感謝山野。
果然,只有相遇,才能產生靈感的碰撞,擦出奇思妙想的火花。
沉浸於想出新辦法熬製煮餛飩的湯汁的阿恬快樂的哼著歌,依舊是不知名的調調。
風吹響哪裡,心就跟著去到哪裡,歌聲攜取一路的風景,清涼又溫暖。
正在聊天的四人停下了交談,安靜的聽著阿恬的歌聲。
北風第一次攜帶著日光的氣息,捲曲的嫩芽頂開樹皮向空中散步的雲朵招了招手,五色繽紛的花朵脫掉了外套,輕盈的在枝頭起舞,封閉的冬葉抖落了塵埃,在細密的春雨中洗了個澡。
微涼的夜,暖黃的光,火焰與沸水的聲響,油與麥子厚重的香味,艾葉與紅豆清甜綿軟的味道……
湯汁熬到發白,阿恬將又白又胖的餛飩下入水中,再加入適量的胡椒粉。
餛飩飄起來之後,阿恬加入適量的菌菇精,嚐了嚐,又放了點鹽。再煮個三分鐘,將蛋花飛入鍋中,倒入香油撒入香菜,關火蓋蓋悶上一小會兒,松花玉米餡兒的餛飩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阿恬給每個人都拿了一個大碗,至少能盛十個大餛飩那種。
熱氣騰騰的餛飩放到面前的時候,四人的動作竟統一的先深深對著熱氣吸了口氣。
好香。
率先聞到的自然是香油的味道,緊接著就是被熱燻出來的香菜特有的清香味兒,再然後……
再然後,竟然沒聞出來松花蛋的味道?
老者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用勺子蒯了一個餛飩上來,低頭聞了聞,隱隱約約的能聞到一點兒,但也不是想象中那種獨特的撲鼻味道,更多的反而是鹹鮮的味道。
阿恬背對著四人給自己盛餛飩,沒看到他們的動作,一邊盛還不忘提醒:“小心燙,這個真的燙!”
於是已經張開嘴的小春和小杏開始對著餛飩呼呼的吹氣,不時用嘴唇試著溫度。
山野倒是慢條斯理的用勺子翻攪著碗內,等待著它們全部降下溫度。
阿恬給自己盛了八隻大餛飩,湯汁不是奶白色,還微微泛著黃。
但這已經足夠了。
特邀出現的扁尖,已經貢獻出了它的絕佳美味。
只從鹹鮮的香氣判斷,是動物的骨頭無法提供的清香鮮氣。
五花肉本身就帶有油脂,煸炒扁尖的時候還放了點油,雖然不多,但從味道和口感上來說,還能夠搶奪一絲對鮮美的極致體驗的。
如今,扁尖成為了催化劑,讓鮮美往更加極致的道路上奔騰而去。
老者已經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個餛飩,原本聞著沒有一點味道的松花蛋,在咀嚼的一瞬間,深沉又獨特的味道爆發了出來。
有人在灰塵裡用木炭烤肉。
土和煙的味道在鼻腔內久久不能揮散,直到肉的油脂被烤出甘甜油潤的香氣,木炭的味道也不甘寂寞的後來居上,與煙塵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
黢黑的木炭被浸溼,被油脂滋潤過後,抽出綠色的枝條,它們肆意又歡快的生長,纏繞住了煙塵、木炭與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