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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到爾泰面前,手中的馬鞭幾乎就要揚起,嘴角顫抖的繼續道:“我只想知道一個原因,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他看著我,頤那種熟悉的,讓我心醉的眼神,可是此刻的這種眼神,卻讓我有一種濃郁的憤恨。我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不願意迎上他那樣的眼神。
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真切卻又讓我覺得飄渺。
“小燕子,我知道你聰明過人,但是不知道,你能把我猜的那麼準,那麼透!”他的話想是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在我的心口劃下一道道傷痕,看不見,摸不著,卻早已經支離破碎,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正如你所說的,我不愛你,我愛的只是福家,還有我自己。我不想一直活在爾康的陰影之下,不想讓父母每日都覺得我不學無術,只是一個紈絝子弟,接著兄長的光環,混在阿哥和一群公子哥之中,我也想體現我的價值……”
“你不用再說了……”這句話破口而出的時候,我幾乎是在哀嚎,爾泰,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情?你難道不能裝出一副對我念念不忘的樣子,給我最後一點尊嚴和期望?
京城的十月,沙塵暴似乎來的比較早,風吹過的時候,我已經滿眼含淚。我努力的做著深呼吸運動,企圖不讓自己的眼淚決堤,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爾泰……我祝你幸福。”
第十九章
我低下頭,默數著眼淚滴一滴的落到足下的枯草中,我知道爾泰就站在他的身後,可是我再也沒有勇氣去看他那雙曾經讓我神魂顛倒的眸子、
他……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他……從今以後會忘了我,成為別人的夫婿。
他……是否能適應茫茫青藏高原的嚴寒,在布達拉宮為我祈福?
他……是否還會想起,曾經向我許下的諾言——小橋流水人家。
我蹲在地上,頭無力的埋在自己的胸口,今日一別,恐無歸期。他的腳步聲在雜草中掙扎著傳來,越靠越近,終於站在了我的面前,緞面金絲的靴子,今後就要去攀登那西南的高原。
他伸手扣住了我的肩膀,指節用力,彷彿就像是要嵌入我的身體。我痛的就要跌倒,卻被他用力提了起來。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如果你能詛咒我一下,我可能會過的更心安理得一樣,不要再讓我揹負感情的包袱了,小燕子,好聚好散吧。”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神,比我以往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冷靜,嚴肅,還有犀利。我頓時覺得很心虛,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眼神迷茫到不知道去哪裡尋找焦距。
他彎下腰把我扔在地上的鞭子遞到我手中,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著遠處說道:“回去吧,福大人他們還在等著你呢,你這樣出來,雖然是有了皇上的旨意,但是傳到老佛爺耳朵裡面,恐怕又是免不了一頓訓斥,你以後多多保重吧。”
我在沒有見到爾泰之前,總是想著,等我見到了他,一定要問他要一個理由,然後狠狠的訓斥他一通,最後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讓他抱憾終身,可是當他站在我的面前是,我就再也沒有勇氣先邁開自己的步子。
留下的人往往總是最痛苦的,爾泰,讓我站在原地,看著你的背影離開,好嗎?
我點了點頭,胡亂用手抹乾了臉上的汗珠,強顏歡笑道:“沒事,你走吧。時候不早了,半個時辰也快到了,別讓鰓婭公主等急了。”
爾泰轉過身子,向馬兒停的地方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從胸口拿出一樣東西,又大步的走到我的面前,將那個東西塞入我的手中。動作卻是極快的,轉眼就躍上了馬背,牽著韁繩,居高臨下對我說道:“小燕子,幫我把那個東西還給五阿哥。”
我看著手中被絲帕包的嚴實的東西,半響沒有說得出話來。手指用力握了一下,裡面的東西有一種硬硬的感覺,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啟一看,卻是一隻舊的木蜻蜓。
秋風一陣涼過一陣,轉眼爾泰已經離開一個月了,而我和永琪大婚的日子也漸漸臨近,淑芳齋少了他們那一群熱鬧的人,越加變得門庭冷落的起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事就去寶月樓看看含香,她的身體好了很多,但是乾隆還是讓她臥床休息,對於她以後不能再生育,我一直都耿耿於懷,反而她看上去比我豁達的多,總是勸我萬事不要往旱處想,就比如她現在,以前她雖然受寵,但是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