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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黑色絨帽,前方正中是金色的軍部徽標。白色的硬領上衣,領部和袖口邊緣縫合著軍裝的標誌物,深藍色的長褲膝蓋下方都收進了黑色的高筒軍靴內。
任木喬黑色的大衣遮住了肩上的軍銜,這會下著細雨又起了些風,他帶著白手套的左手抬起稍稍扣住了軍帽邊緣,身邊的警衛員一人跑去拉開車門,一人給他撐起了黑色的大傘。
一路送他出門的喬雨薇攏緊身上的貂皮大衣,靠著門帶著笑意看著他的背影。
還沒抬腳跨上車,噠噠的腳步聲已經由遠而近到了身側,沒聽到警衛員攔人,說明是相熟之人。
任木喬從帽沿上放下的左手背到身後,稍稍轉頭看去。
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色軍裝沒有軍銜標誌,因為穿著的人太瘦,看上去即使是最小號的軍裝也空得慌,這會風一吹,更是明顯的空落感,偏偏這人塗著鮮紅的口紅,眉眼勾得有些凌厲,此外再無裝束的臉清瘦蒼白如鬼,搭著豔紅的唇和一身的黑,詭異的視覺。
任木喬皺了皺眉,聲線是壓在冰點的不耐與厭惡,“你來這裡做什麼?”
任家與喬家的家庭聚會,任木喬受著父親和母親的命令不情不願的走了這一趟,這會即使可以先走也聽了不少長輩的唸叨,心裡正是煩躁的時候她就撞了上來,這幅鬼樣子更是看得任木喬心煩。
他輪廓勾得凌厲卻面容極好,五官湊在一起讓人挑不出一點不好,更是天生就為軍裝所生的身材和氣勢,隔得遠聽著他不溫不怒的說話都會覺得心間泛涼,這麼近的距離聽著他厭惡的語氣,平常小姑娘早就哆嗦了。
清若沒帶手套,纖細的手握著一把大黑傘,這會冷得有些泛青,聽見他的話也不急著回答或辯解,頭頂的傘往他那邊挪了挪,他的警衛員說難聽一點命都捏在清若父親的手上,自然不敢跟這位大小姐放肆,乖乖的把傘挪開,任由兩人站在了一把傘下。
清若也不管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語調是滿不在意卻不容拒絕的強勢與命令,“陪我走一會吧~”
任木喬不語也不動作,看著她的目光夾著十一月冰冷的氣息。
在門口看見清若過來猶豫了一會的喬雨薇這會拉著身上的大衣踩著高跟鞋一邊帶著嬌氣的叫著表哥踏踏踏的就要過來。
“嘭”一聲槍響,直接在喬雨薇前面兩步的位置定下子彈。
清若被後坐力震得有些手麻,另一隻手抬著的雨傘都晃了晃,被風捲著的細雨涼涼的灑在兩個人的臉上。
喬雨薇早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腿軟得差點撲在地上,門口喬家的侍從趕緊過了扶穩了他們的小姐順便擋在了已經開始顫抖著嗚咽的喬雨薇身前。
任木喬一愣之後看都不願意再看清若一眼抬腳就要過去,清若這時候悠悠的伸手朝喬雨薇那邊舉著槍,什麼話都不說,鮮紅的唇是諷刺的弧度。
任木喬看不見她的表情,能看見的只有那隻纖細得過分的手穩穩的抬著槍在他的身側。
收回腳步,任木喬往右邊轉了個彎,幾個大步跨離清若的傘下,手套隱藏了手上鼓起的青筋。
警衛員也不敢追過去,只是低著頭,聽見清若諷刺的哼了一聲後悠悠的把手槍別到了身後,踩著軍靴閒閒的跟上了任木喬的步伐,手上的傘有些困難的遮到了兩個人頭上。
任木喬比清若高著近乎一個頭,她抬傘的姿勢顯然有些困難,任木喬看著前方根本不看她,剛才飄到臉上的雨水也不擦。
兩個人的背影漸漸在這煙雨朦朧的街道隱去。
一直從喬家宴會廳走到了清若家周邊範圍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任木喬是根本不想和清若講話,若不是清若父親是他頂頭上司,又有知遇提拔之恩,清若這些年這般纏著他,又是各種對付他身邊的女孩子,早一槍崩了她了。
清若這一路一句話不說就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但是,這一帶已經是軍區住宅區了,任木喬再怎麼樣厭惡這個人也還是接過了她手裡的傘。
十一月的雨天,兩個人走了近兩個小時,她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喬家宴會廳外等著他的,任木喬接傘的時候碰到了她的手,隔著手套他也覺得冰冷刺骨。
她身子從小就不好,體弱多病,瘦得可怕,所以老將軍對她這個獨女也疼寵非凡。
下意識的側頭看了她一眼。
她注視著前方,第一次在他身邊眼眸裡不是瘋狂的佔有與愛慕,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暗潮,印著長長的睫毛讓人想要探索又害怕,鮮紅的唇像是要滴出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