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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注意到了,卻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掩飾真相。
至於從東虢城逃出的修士百姓,離散各地,各自求生。當日所見的一切,多隨歲月消散,再不聞於世人。
竹屋中,荀山主放飛紙燕,輕輕搖頭。
欲-壑難平,一步錯,步步錯,此乃定數,非輕易可改。
“稟掌山,璇璣峰主候在竹林外,稱有要事稟報。”
“璇璣?”
“正是。”
“應是大典之事。”荀山主道,“讓他進來吧。”
“是。”
童子揖禮退下,荀山主盤膝而坐,靜候弟子到來。
與此同時,洞天福地已離開東虢,正向白雲山行去。
綠洲中,李攸坐在松木下,久久無法入定。
“尊者可有心事?”
“算……也不算。”
李攸睜開眼,向後一靠,直愣愣的望向樹冠,只覺得腦中越來越亂。
“尊者不妨告知我等,或許能幫上忙。”
綠松凝出靈體,飛落樹下。
柳木早立在一旁,見綠松出聲,迫不及待走了過來,剛要開口,直接被桂木抓住領子,捂緊嘴巴。
“唔……唔!”為何不許小可說話?!
“老實點,有松木就夠了,你少開口,越幫越忙。”
“唔!!”
柳木瞪眼,桂木一樣瞪眼。
僵持兩秒,前者敗下陣來,縮到本體-下畫圈圈,委屈得眼淚汪汪。
一樣都是靈木,奈何對方太過兇殘,越反抗越兇殘,這日子還怎麼過!
鯨王掛在樹梢,瞥一眼李攸,噴出一道氣柱。
小子心亂了。
不過幾日相處,就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早知如此……他也沒辦法。
哪怕是荒古兇獸,本體不存,靈體尚待修煉,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不是巫帝對手。
想到這裡,藍色光球忽閃兩下,躲回樹冠,繼續入定。
綠松仍想開解李攸,可惜話說了一籮筐,始終沒說到點子上。感念綠松好意,李攸勉強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心亂,過些時候就好了。”
“果真?”
李攸點頭。
相伴如空氣自然,離別既覺想念。七百多年來,這種感覺還是首次。和對仙靈草的思念也完全不同。
敲敲額心,應該是一時想差,鬼迷心竅也說不定。
等到了白雲山,和舊日仇人面對面,什麼複雜心思都會丟到九霄雲外。
如果不是怕綠松擔憂,他絕對會效仿人皇宮器靈,橫刀立馬,先找個仇家殺一場,出口氣再說。
關於氣從何來,是不是遷怒……反正早晚都要報仇,沒差。
“尊者既感心煩,不如先到我族藏寶地一遊?”
幻獸從樹後探頭,嘴裡嚼著兩株靈植。
“藏寶地?”
愣了一下,李攸終於想起,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先遇石城遭襲,又至東虢大戰,緊接著就是巫帝離開,連日心煩意亂,差點忘記,收留這頭幻獸是有條件的。
裝有福地的碧玉葫蘆之外,還有幻獸一族留下的寶藏。
不過,他已請雲霽帶話,將赴山門大典,臨時轉道,會不會耽擱時間?
“你說的藏寶地,距此處可遠?”
“不遠。”幻獸道,“倘若不攜洞天福地,只尊者與我同去,兩日可回。”
這麼快?
李攸懷疑的看著幻獸,是不是壓根沒有多少東西?
“尊者莫疑。”見李攸神情不對,幻獸連忙解釋道,“有我帶路,藏寶地的禁制不會發動,自不必大費周章。且尊者有可納靈物的法器,無需逐件挑揀,大可一併收回,日後再行煉化。”
倒也有理。
“尊者不可!”柳木出言反對,瞪著幻獸,表情很是不善,“不曉得這傢伙打什麼主意,小心為上!”
桂木沒有再捂嘴,和柳木同仇敵愾。
“請尊者三思!”
幻獸的話絕不能輕易相信。萬一動了壞心思怎麼辦?
被柳木桂木聯合抵-制,幻獸也很委屈。
的確,他之前行為不良,與尊者多有“誤會”。然今已痛改前非,衝鋒在前,求賞在後,就差肝腦塗地了,需要隔三差五的翻一翻老黃曆嗎?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