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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陽關異象持續五日,將印漸漸鎮壓不住,城內開始人心不穩。
直至五位皇室供奉自都城趕到,借燕皇欽賜印璽張開法陣,替代石柱鎮壓祭臺,地底不再轟鳴,眾人才鬆了口氣,安下心來。
然隨皇室供奉抵達,密見隱在軍中暗探,冰湖埋藏巨寶一事再隱瞞不住。被五人當面詢問,虎陽尊者方才知曉,跟隨他多年的親衛部將中,早藏有燕皇心腹。
虎陽尊者當即震怒。然在憤怒過後,是無盡的恐慌。
親信中有燕皇密探,意味著多年謀劃早被都城掌控。舉兵也是徒勞,終將功虧一簣,不可能成功。
可就這樣束手就擒,他絕不甘心!
當此時,五位皇室供奉已入住將府,身懷燕皇密令,看守虎陽尊者。
“尊者為國鎮守邊境多年,陛下感念尊者忠心,已下旨封賞,賜下王府。”
“尊者回京之後,或潛心修道,或安享尊榮,盡由本心。”
五位皇室供奉看似客氣,實則已將虎陽尊者視做囚犯,時而閃過輕慢神色。
端坐首位,耳聽五人之言,虎陽尊者緊握雙拳,手背鼓起道道青筋,面色陰沉,隱忍不發。
待五人離開,廳內突傳數聲轟響。
“辱-我太甚!”
伴著憤怒咆哮,廳內桌掀椅塌,壺盞碎裂,如颶風過境,一片狼藉。
“小小供奉,無他人授意,安敢欺我如此!”
提腳踹飛圈椅,仍不解胸中鬱氣。虎陽尊者一甩袍袖,大步行出廳外,祭出法器,直奔軍營武場。
“回京斷無生路,既如此,本座何須諸多顧忌!”
飛至武場上方,眾部將聞訊齊聚。
場邊戰鼓陣陣,虎陽尊者縱身躍下,兩腳半陷地中。催動法力,周身旋起風狀漩渦,武場法陣急傳-爆-響,眾部將噤若寒蟬,恭立兩旁,不敢出聲。
“來,你、你、還有你,同本尊鬥上一場!”
祭出一支長戟,虎陽尊者連點數名部將,均為奉-皇-命-潛-伏-親軍之人。
“尊者,末將……”
“隨我鎮守邊關一甲子,當知我的脾氣。休要囉嗦!”
一聲暴吼,不掩殺氣。
部將不敢繼續遲疑,只得祭出長□□,飛身躍入武場。
□□戟相-撞,盪開無形法力。
眾部將只覺厲風如刀,含恐怖戾氣。有剛築基者,不得不祭出法器,才未當場出醜。
五招過後,長□□被挑飛。沒有開口求饒的機會,長戟已穿胸而過。
護心鏡裂成兩半,氣海隨之破碎。
鮮血湧出傷口,部將後退兩步,終支撐不住,雙膝跪地,如山傾倒。
“再來!”
武場見血,殺氣更濃。
虎陽尊者根本不掩-殺-人意圖,凡被他點出之人,均要命隕當場。
將府內,五名皇室供奉對武場之事瞭若指掌,卻無意阻攔。
“秋後寒蟬,鳴不了幾日。”
“待其回京,這些棋子已是無用,不除有礙陛下聖名。”一名供奉擺開棋盤,黑白兩色棋子排開長龍,“他動手,正好省卻我等費力。”
“棋老所言甚是。”另一名供奉道,“關於冰湖藏寶一事,諸位可有見解?”
“此事應該不虛,我等需飛訊稟報陛下。”
“正是。”
五位皇室供奉議定,放飛紙燕,只等燕皇示下。而虎陽尊者,早不在他們眼中。
以暴-虐-洩憤,離崩潰只一步之遙。
昔日威震北疆的燕震已被逼到絕境。為防狗急跳牆,五人不再時刻以法力-監-視,只等燕皇令到,將其“請”回都城。
虎陽尊者在武場連殺三日,鎧甲被鮮血染紅,卻未如五人預料,徹底失去理智。相反,察覺五人法力撤出武場,當即冷笑數聲。
“以為本座已是窮途末路,早晚成喪家之犬?”
狠狠將長戟-插—到地上,甩掉掌心汙血,冷笑中燃起狠意。
“我這條喪家之犬,定要你們好看!”
兩日後,李攸雲霽途經燕地官道,忽見自東、西方向各飛來一行修士。
距離稍近,兩人發現,東來一行人中,有數張熟悉面容。五輪宗穆長老,藍衣女修劉嬋,以及數名內門子弟。
李攸拍拍馬頸,停在雲中。
雲霽遙對穆長老等人頷首,亦無上前寒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