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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聲中,披甲逆軍闖入-宮-室,宮人侍從驚慌逃散,慘呼聲不絕。
輕歌曼舞陷入一片火海,玉宇瓊樓化作斷壁殘垣。
朝貢的諸侯現出本來面目,揮刀劈斬,猙獰狂笑,肆意-屠-戮-人命,踐踏-皇者的尊嚴。
殿前護衛身中百餘箭,血將流乾,仍手握□□,虎目圓瞪,佇立不倒。
皇者獨立大殿,正面叛逆的諸侯,卻沒料想,致命的一擊來自背後。
“你?”
痛心,憤恨,皆在杯盞碎裂聲中蒸騰。
背叛者倉皇逃出殿門,看到迎面走來之人,正要露出笑容,已被一劍洞穿。
背叛,野心,殺戮,一切的一切,都在同一時刻上演。
“夏皇,你可料到會有今日?”
周侯手持長刀,橫立殿前,鎧甲被鮮血染紅,彷彿地獄惡鬼。
“眾叛親離,逃無可逃。交出人皇宮和祭煉之法,我可念及往日,讓你死得痛快些。否則,”話到這裡,周侯頓了頓,笑容愈發得意,“震碎氣海之苦,壓入地底之刑,陛下可受得住?”
夏皇不語,表情默然,微抿薄唇,未看周侯一眼,目光似已穿透虛空。
“不說話?”
周侯失去耐心,悍然踏上丹陛。
既已起-兵-叛-亂,斷無仁慈之理,更無回頭可能。
舉刀之際,五人便已立下心誓,殺盡夏朝宗室血脈,滅除夏皇傳承,奪取人界至寶,五分天下,實現宏圖霸業,傳承子孫!
夏朝如何?
不過一支荒古遺族,碌碌無為之輩,無進取之心,能佔據界主之位萬年,得世人朝奉,也該滿足。
論修為境界,家族底蘊,自己哪一點不如?卻要屈身其下,奉其為主,世代朝貢?
不服!
他不服!
周侯咬牙,踏上第二階丹陛,仰望御座,表情愈發猙獰。
修士逆天而行,三界卻要尊奉界主?
這是誰定的規矩?
天道?還是飛昇的仙人?
他生於周室,少而聰穎,不到兩百歲既結成元嬰。至三百六十歲,已修成分神。百年之內必可飛昇!
他的後代子孫,不該屈居人後,更不該尊奉他人為主!
周為國,他為君,後代當以國君傳續血脈道統!
逆天而行又如何?
滅除夏室,立下新則,既成事實,便是天道也奈何不得他!
周侯踏上第三階丹陛,眼中閃動-狂-熱,似在腦海中描摹登臨大位的景象。
轟!
悶響聲起,如有天雷砸落。
四壁搖撼,石柱斷裂,大殿忽然開始震動,碎石斷瓦不聽滾落,如沉睡地底的荒獸將要翻身。
奇異的是,丹陛周圍,卻無一枚碎石落下。
燕侯齊侯等先後趕至,染血的鎧甲,滴血的兵刃,無不昭示--暴--行。
“夏朝祭祀已死,燈閣已滅,三閣俱焚!”齊侯道。
“先代陵寢已掘,並無骨骸,俱是空墓。”燕侯似有不甘。
“沒有人皇宮的蹤跡。”秦侯道,“鎮宮獸也不見。”
“藏書閣起火,來不及救,許多寶卷也隨之-焚-毀……”梁侯搖頭,惋惜不已。
“宮人侍從多數投湖,宗室盡戮,應無遺漏。”齊侯掃視殿中,“殿中的幾人?”
“放心,全都殺了。”
“沒留痕跡?”
“自然。”
五名諸侯談笑自若,絲毫未將御座上的皇者放在眼中。
已經是個死人,何必在意?
夏皇突然笑了。
笑得莫名,帶著幾分詭異。
“生路斷絕,必赴冥殿,因何事發笑?”
“定是瘋了。”
五人不再遲疑,欲-登上九階丹陛,逼其交出人皇宮。
“他已服下異草,氣海被黑氣所侵,半身化石,應已動彈不得,不足為懼。我等需快些,待其全身成石,想問也問不得了。”
“正是。”
周侯當先,其他四人緊隨其後,隨著腳步邁出,莫名的興奮自得。
昔日入夏都,每每拜見夏皇,只能立於丹陛之下,仰望御座,不得近半步。
現如今,舉步登高,盡隨本意。一意可決夏皇生死,更是何等的愜意。
腳踩累累骸骨,以血鋪成道路,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