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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走出簾幕,連下兩道旨意,引得眾人瞠目,不敢相信。
“陛下將自去冠冕,願為庶人?”
“毀先祖燈閣,逐皇室祭祀,改尊夏皇為正統,敬獻都城?”
“簡直荒謬!你這婦人竟敢如此妄為,簡直大逆不道!”
世家大族驚駭,齊國宗室更是暴跳如雷,當殿辱罵,口不擇言。
面對如此情形,太妃的親族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要開口,必會惹來眾怒。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們,這樣做才是最好,才能保住血脈道統。
然榮耀千年至今,高踞凡俗之上,一身的榮華權柄,哪裡是說放就能放得下?
“此事萬萬不可!”
反對的聲音壓倒一切,蓋了皇印和太妃印的旨意,直接被法力撕成碎片。
碎屑飛舞,飄灑在御座前,如在殿中降下一場薄雪。
太妃沒有多言,更無心同宗室爭論,除去頭上鳳冠,並摘掉齊皇旈冠,牽起兒子的手,轉身就走。
多說無益,平白浪費口舌。
返回後殿,母子立在廊下,仍能聽到宗室和大臣的質問咆哮。
很顯然,連日的焦躁已化為怒火,終於有了出口。
嘆息一聲,太妃撫過齊皇發頂,輕聲道:“一群愚人,不知進退。天意註定,不信命便要丟命。”
“母妃?”
“自今日起,要叫我母親。”太妃淺笑,嬌-顏如二八少女,絲毫不在意宮娥侍從驚訝的表情,“不然叫娘也成。”
“娘。”
年幼的齊皇撲進太妃懷中,母子倆靜靜的坐著,一切嘈雜都被拋到身外,只願留住這片刻的靜謐。
看著懷中的孩子,太妃垂下雙眸,褪去笑容,心頭閃過擔憂。
雲侯不日將至,她和兒子必須離開。
齊國如何,宗室如何,世家如何,不是她能決定。
作為一個母親,她必須保住自己的孩子,哪怕付出所有。
只可惜,母親的願望終未能如願。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宗室的愚昧和瘋狂。
當夜,齊-宮-後-殿-燃起大火,毒煙瀰漫,上百宮娥侍人葬身火海。
太妃本是金丹修為,自可護著齊皇逃出。不料想,行至殿門前,竟被貼身侍婢暗下毒手,一劍碎裂金丹。
拼著最後法力,擊殺侍婢,太妃倒在地上,暗紅的血自-身-下-蔓延,沿著青石磚,很快匯聚成一條小溪。
“走……快走……”
齊皇行出兩步,突然頓住,重又跑回,抱住母親漸漸冰冷的身體,一動不動。
“娘,我和娘一起!”
殿中橫樑砸下,火舌瞬間-吞-噬-所有,照亮都城上空的天幕。
齊侯最後的直系血脈,就此斷絕。
行軍中的雲霽,遠遠看到前方景象,眉心緊蹙。
日明時分,周軍列兵城下,大火仍未熄滅。
起火的源頭已無處查詢,保得一命的宮娥侍從四散,驚慌捲起布帛金飾,便要衝出宮門。
齊國宗室則在廢墟上推出新帝,並將太妃親族人全部下獄。
沒人發現,一名綵衣女子走進被黑煙籠罩的寢宮,半面芙蓉,半面羅剎,神情似悲憫,又透著無限的詭異。
此時,李攸已抵達燕國邊境。
洞天福地停在半空,綠松撤開屏障,等候許久的狄戎壯漢們紛紛上前,用最恭敬的姿態,迎接李攸到來。
塔拓單臂扣在胸前,深深鞠躬。右耳上的金環如烈陽般閃耀。
“尊者,我已召集草原十六部,全聽您的吩咐!祖巫降下箴言,您為人界之主,是所有狄戎的主人!”
李攸沒有說話,雙臂攏在身前,一隻黃鶯大小的火鳳立在肩頭,正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齊都已破?”
火鳳點頭,昂首挺胸。
報訊的紙燕都是鳳凰靈力所化,自帶外掛,速度更快,尋常修士也奈何不得。
“沒想到。”
李攸本意是以雲霽拖住齊都,待破除四國邊境要塞,將因果一併了結。不承想,事情竟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遺憾,還是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
目光轉向塔拓,“隨我來吧。”
當日,燕國邊境要塞被-襲,諸營寨皆破,將兵修士遁逃,百姓無一傷亡。
兩日後,魯川石豹引石城修士趕到,狄戎退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