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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邊境已破,周軍開始長驅直入,刀鋒所指,所向披靡。
大軍沿途經過州府縣城,幾乎未遇到像樣的抵抗。
百姓或緊閉家門,或攜妻子逃出城外,遠遠避開雲霽大軍,待將兵過後再返回家中。
城中散修訊息更加靈通,在大軍到來之前,即收拾起行囊,或隱入山中,或直接離開齊地。不少竟取道周地,前往雲侯治下,同大軍擦肩而過。
每過一地,都可見有飛行法器從雲中穿過,不做任何停留。
道觀宗門緊閉山門,啟動法陣,既不見都城的使者,也不出迎雲霽的大軍。擺明態度,兩不相幫。
一場幻境,五國流言。
時至今日,齊皇的威信降到最低。於齊國修士而言,逆-賊的血脈延續,道統傳承,理當斷絕,不值得門下弟子拼命。
人界千年沒有修士飛昇,起因就在五侯。
若非其野心昭然,起兵-逆-反,聯手害死夏皇,更將其鎮入地底,由此觸怒天道,引來雷霆之怒,更破壞界規,同巫、妖兩界交惡,人修豈會如此衰落,不得天道眷顧,境界停滯,被巫、妖兩界修士遠遠落在身後。
真怒也好,假怒也罷。
為大義也好,為儲存自身也罷。
總之,在周軍進入齊地之後,修真門派態度出奇得一致:我等非俗世之人,此等爭端,不宜介入。
都城使者怒火沖天,斥其只顧儲存自身。
修士們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荀山主有例在先,真有能耐,和白雲山叫嚷去。
然修士如何想,周軍並不曉得。
由此,自然會引來不少爭論。
“雲侯,齊人如此做派,莫不是降低我等戒心,趁我等不備,設下陷阱伏兵?”、
“也有可能聚兵都城,待我等疲憊之事,發起突襲。”
一般而言,他軍-來-犯,縱然心智知不敵,十有八--九會輸,也該組織反抗,邊戰邊退,不該如此輕易放棄。而今卻是,雲霽麾下過處,當真如入無人之境,百姓四散,修士不見。
有些府州竟只剩空城,城門大開,任由周軍跑馬出入。
城中百姓還罷,遇戰火自要躲避,免被波及。城頭守軍竟也如此,全然不顧衛戍職責,丟盔棄甲,扔掉腰牌,化身百姓,一同逃出城外。
“有陷阱又如何?”一名武將站起身,虎目圓整,虯髯倒豎,抱拳道,“我等一路行來,未戰一場,未損一兵一卒,哪怕齊軍聚集都城,暗設埋伏,沿路偷襲,也不過困獸之鬥,如甕中之鱉,案板之魚,不足為懼。”
有洞天福地之主同雲侯聯手,還有什麼樣的城池攻不破?
在齊國邊境,李攸現出法相,周軍將領被徹底震撼。先時的疑慮全部打消,只剩激動興奮,自此心甘情願尊奉李攸為帝,尊其為皇。
未登丹陛?
未臨大位?
甚至不是人修?
無礙。
有云侯從中斡旋,一切都不是問題。
更何況,這樣的修為境界,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足可傲視三界。哪怕不是夏皇轉世,也可安享尊榮。
若荀山主肯出面,聯合一觀十八宗的門主長老,集結人修最強的力量,尚可同李攸一戰。
奇就奇在,荀山主視他為友,更表明不會插手五國之事,不可能同後者為敵。如此一來,凌霄觀和十八宗,也沒了動手的理由。
更甚者,有修士認出,凌霄觀的景元尊者,似乎就在綠洲之內。
這樣的情況下,凌霄觀站在哪一邊,不言自明。
如果有宗門一意孤行,同李攸為敵,就是不給荀山主面子。不給荀山主面子,就是同人界第一宗門過不去,後果會相當嚴重。
再加上凌霄觀,相當於得罪了修真界的兩位大佬,縱然是齊侯-再-生也承擔不起。
自白雲山大典,荀山主閉關修行,七位峰主決定關閉山門,少有訊息傳出,似要避世一般。
與之相對,內外兩門子弟卻開始頻繁的在俗世行走。未打出山門旗號,少有人知曉詳情。此次領兵將領卻不包括在內。
駐兵齊國邊境時,在營盤外佈下法陣的修士,不少都是雲侯同門。
和洞天福地之主立誓,有人界第一宗門弟子相助,還有何處去不得,哪座城池攻不破?差別只在時間早晚。
如非雲霽有命,麾下將官需嚴守軍中法令,不許私自傳遞訊息,恐怕此事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