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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手!讓老夫會一會這小。”杜掌門從人群中大步走出。看到白羽一臉書生氣息,不禁嗤笑道:“我當是什麼武林高手,也不過是一黃毛小兒罷了。”

說罷,他提起刀,斬向白羽。一刀一劍的較量,旁人並不敢插手。白羽將劍一揮,輕鬆化開了這一斬。他緊步退後幾步,眼見著要被杜掌門逼近角落,他卻藉著牆柱的力量,輕輕跳起,這空中直直把劍刺下。

“咣噹”一聲,杜掌門的刀碎成了兩半。

昔邪頓時明白過來,從一開始,白羽的目的就是為了斬斷杜掌門的刀。若是連武器都沒了,也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杜掌門,我雖為魔教中人,但也不想傷及無辜。”白羽的劍指向杜掌門,“我是為紫蘇姑娘而來,還請您行個方便。”

“紫蘇乃我雁門派長老,要想取她的性命,先從老夫的屍體上跨過。”杜掌門態堅硬,沒有商量的餘地。

白羽輕聲一笑,一字字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白羽剛動殺心,紫蘇便開口說道:“杜掌門,讓他們進來吧。”

沙啞的聲音中透露著淒涼,白羽放下手中的劍,與昔邪向亭走去。雁門派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已經無人敢攔住他們的去。

紫蘇像是突然蒼老了許多,悽笑道:“我多希望能死在你的劍下。”

白羽身一震,這句話,如同一把刀,深深刺痛了他的要害。

她緩緩說道:“無論你殺多少人,你的劍總沾不上血。從第一次見到你,白羽,你是一個出色的殺手。”

他銳利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苦笑道:“如果你肯說出那個人在哪裡,我可以放了你。你應該清楚,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查到別人。天下會媚術的人不止你一個,查來查去,死的人只能更多。所以,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說完,白羽有意的看了眼桌上的毒酒,不再說話。

“我是不會說出她的下落的。”紫蘇不禁苦笑,絕世的容顏上多了許多苦澀,“你們也永遠查不到她,永遠!”

昔邪只覺心中一緊,眼前的這個女拼勁性命究竟在維護誰?如此執著,真的值得嗎?

******

那是紫蘇十六歲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那個人。

說不出那個女人有多美,只記得她的一顰一笑彷彿就是這世間最美妙的樂章。從那時起,她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亂世之中,憑藉著自己的容貌也可以存活下去。

她拜她為師,練習媚術,將自己變得傾國傾城。拋棄了所有武功,跟隨她練習獨步天下的奇門武功。現在想來,也不知值不值得?

“白羽,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紫蘇的眼角湧出一滴淚水,她含笑著端起酒杯,“這第一杯酒,敬我的故人白羽少俠,今夜雖不能死在你的劍下,但能一睹你昔日的風采,我也無憾了。”

“紫蘇!”白羽臉色微變,伸手本想阻攔,卻又無可奈何的收了回去,許多事情是攔不住的。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白羽皺起眉毛,十分不忍,“何苦呢?你要是說出那個人下落,就可不必死。”

紫蘇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斟滿了第二杯酒,接著說道:“第二杯,就敬那個人吧!”

一飲而盡,她沒有說出為什麼敬那個人,她準備斟第杯酒時,身體突然開始抽搐,拿著酒壺的手也顫抖不止,她強忍著痛處,緩緩說道:“最後一杯,敬亂世蒼生。媚術並不是絕世武功,但它足以讓我死而無憾。”

“容貌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昔邪輕聲問道。

紫蘇虛弱的看了昔邪一眼,痴痴地說:“天底下,沒有女會捨棄傾國的容貌。我從未後悔做她的徒弟,從來沒有後悔過……”

紫蘇緩緩合上了雙眼,嘴角露著一絲微笑。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位,她的面容變得慘白,酒杯從她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是鴆毒。”昔邪撿起酒杯,不解的說道:“她為什麼要選擇這麼痛苦的死法?”

“因為只有鴆毒可以置她於死地。”白羽搖了搖頭,雖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親眼所見之時,還是會心痛。他也經歷過飲鴆之痛,十分能明白她的痛苦。

“紫蘇!”杜掌門大叫著跑到亭上,抱著紫蘇未涼的身體,苦痛不堪。“是你把她必死的,這筆賬我杜環記下了。”

白羽拿起劍,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下隨時恭候杜掌門來報仇。”

這些年,他殺了多的人,要報仇的人也數不勝數。這就是殺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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