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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枝葉的空隙落在林蔭小道上,遍地星星點點,明媚卻又透著幾分不安。
十數騎在秦嘲風身後緊緊跟隨,再行走一會,前路漸漸狹窄,兩旁大樹緊靠山壁,中間的小徑僅容一人過去。嚴林頓時不安起來,快馬上前想要阻攔,秦嘲風聽到身後馬蹄聲響,卻已知他用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竟自一拉韁繩,坐下黑馬頓時撒開大步朝著那窄道奔了過去,眾騎慌忙跟上,策馬狂奔了只百米左右,便見兩側漸寬,而秦嘲風也在不遠處停韁不前,眾人忙趕上去,只見眼前赫然是一條極寬敞的大河。
這大河由東至西,自遠處山後環繞而來,硬是在兩山之間隔出了一條天然屏障,河身寬約數十丈,水色清綠,水下卻可見暗潮湧動,分明深不見底,沒有船隻,卻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
嚴林奇道:“往年都有向氏的船隻在此等候迎接,這次怎麼……”正犯著難左右張望時,卻聽一個蒼老地聲音遠遠傳來,細聽竟是在唱歌:
“一年老一年,
一日沒一日,
一秋又一秋,
一輩催一輩,
一榻一身臥,
一生一夢裡,
尋一顆相識,他一會咱一會,
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歌聲悠揚,待唱到最後一字時,眾人終於在山坳那邊看到一隻烏蓬船順水而來,船頭立著一個老翁,遠遠可見他白鬚飄飄,雪白的長衫隨風而動。船尾一個青壯船伕撐起長杆,緩緩掠過眼前。
看他這船在眾人面前露了個照面,就要東去,嚴林忙高聲叫道:“船家,可能渡我們過河麼?必有重謝。”
那船減速下來,船伕叫道:“人太多了,可得分幾趟才行。”
嚴林回頭看秦嘲風一眼,得他點頭答應,才道:“不妨不妨,勞駕了。”
那船伕將船慢慢搖過來,嚴林走近細瞧,看這船身不大,船中蓬裡似乎還有一人正在煮茶,果然是載不了幾個人的。他點了幾名護衛跟隨秦嘲風,連同自己一共六人上了船,讓其餘人帶馬等待下一趟。
船伕再度搖起船來,嚴林將秦嘲風往蓬中讓進,蓬內一個青衫少女正垂頭將茶煮好了,送到船頭的老者手上,自始自終,那二人對船上眾人都沒有看過一眼。
嚴林終究不放心,走到那老翁身後道:“方才聽老先生唱的曲兒,詞調獨特,意味深遠,老先生可是向氏一族的麼?”
那老者頭也不回,卻道:“向氏一族?那是個什麼東西!”
嚴林一愣,一時不知怎麼接話了,倒是一邊秦嘲風笑道:“老先生仙風道骨,能讓您老看在眼裡的‘東西’想必不多。”
那老者聽他說話,倒認真轉頭將他打量了片刻,點頭道:“還是你這後生說話有些意思。”說著又瞧了他一會,道:“看你是個有見識的人,老頭子這裡正為一事犯愁呢,不知年青人可能幫著出出點子?”
秦嘲風笑道:“但說不妨,有能幫到的,是在下的榮幸。”他認定這人是向氏中人,也想借機會探探他的底,是以一味謙恭。
只聽老者道:“我有三兒三女,三個兒子打理家業,三個女婿也都是有才能的人,如今我眼看著就老啦,家財死不帶走,卻不知要如何分配才好?”
“這有何難?三兒平分不就是了?”
“問題是三個女婿也都是入贅,這些年也算的上盡心盡力。”
“那就分做六份即可。”
“可兒子們不願意呀,女婿們畢竟是外姓。”
“既然如此,那就分出厚薄來,依舊是六份。”
“可是當初女婿們入贅時,老頭子我說好了要一視同仁,待他們和親生一般無二的,如今怎麼好反悔呢?”
秦嘲風搖頭道:“入贅的男子怎麼可能和兒子一樣對待?這是你當初的承諾有虧了。”
“可是當時兒子們都小,家裡沒人能夠擔當,自然要給女婿們施以重諾,才好收羅人心,只是當初說的容易,真要實施起來,卻原來是這般困難重重。唉,老夫實在是沒有法子可想了,不知你有什麼計策能夠助我一臂之力麼?”
秦嘲風尚自沉吟未答,一邊嚴林已經答道:“唯今之計,既然老先生已經有言在先,總要先兌現自己的承諾要緊。那就將財產在明裡分為六份,三子三婿各持一份,暗裡再對三子另行貼補,安撫他們也就是了。”
那老翁聽了這話,卻不吭聲,只是靜靜看著秦嘲風,似在等待他的答覆。秦嘲風見老翁的神色異樣,卻想先聽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