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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只要能找回一點點感覺,很多年前與妹妹在一起的感覺。”
羅浩然仍然直勾勾地看著我,好像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我也是第一次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某種特別的悲傷。
“你這個變態!”但我不會饒恕他的!想起那個夜晚,就心如刀絞,“你怎麼解釋那兩罐飲料?你有沒有下過藥?”
“我承認,那是我手下人安排的,因為他們知道我從來不喝飲料。”
“那你有沒有對我——”又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再也說不下去了,若控制不住情緒,刀刃就要割破他的喉管。
“是的,我做了。”
他居然如此坦白!我咬住嘴唇,不想讓自己心慈手軟:“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因此而自殺身亡,我的爸爸後來自殺死了!”
“我知道,也是這個原因,我再也沒去找過你,我不想給你帶來更大傷害。”無法想象的是,他的目光竟那麼真誠,“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給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從世界末日的第一晚,我見到你並認出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向你懺悔。對不起,雖然現在太遲,但我還是要懺悔。”
該不該殺他呢?也許,我的仇恨積累了七年,並不是為了殺死他,而只是為了聽到他的懺悔。
我依舊虛弱地喊道:“我要殺了你!”
“你殺吧。”羅浩然閉起眼睛,等待我的刀子落下。
刀子卻無法再向前哪怕一厘米!低頭看到拉布拉多犬,它的眼裡似有混濁的淚水。
天殺的狗眼!刀子從我手裡墜落。
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我埋著頭衝出日本料理店,跑進通往五樓的逃生通道,蹲在拐角抱頭痛哭。
七年來,無法言說的痛苦與屈辱,如同烙印永難磨滅,卻為什麼不敢下手?真的饒恕他了嗎?
“一旦你殺了人,你的生活就完全變了。”
我找到了理由——周旋對我說過的。
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又有一塊毛巾堵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掙扎,卻抵抗不了那雙胳膊。那絕對不是羅浩然,更不可能是周旋,而是……許鵬飛?是他嗎?我聞到一種濁臭的味道,聽到野獸般的喘息——剎那間,想起他向我投來的猥瑣目光。
我想要大聲呼救,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他把我拖到五樓走廊,黑暗深處的一個店鋪裡。
一塊黑布矇住我的眼睛,漆黑一團的同時,有隻手扯下了我的衣裙。
他真是個畜生!
天哪,誰來救救我啊?不要……不要……不要……儘管用力扭動身體,我卻無力反抗,只有淚水肆意橫流。為什麼到了世界末日,這種事我還會經歷第二次?七年前跳樓死掉算了!前世造了天大的孽,地獄裡還要還債?
兔子在尖叫……兔子在尖叫……兔子在尖叫……我想死。
眼前黑布忽地掉了下來,在地上滾動的手電光裡,我看到了那個畜生的臉。
許鵬飛!
這張臉是如此噁心齷齪,距離我不過幾厘米,又臭又腥的口氣噴到我的臉上。
真想大喊一聲:“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
他膽怯地後退,抓起手電逃跑了,聽腳步聲像跑到了樓上。
我渾身痠痛,站不起來,好久才摘下堵住嘴巴的毛巾,艱難地穿好衣服。我幾乎爬出了走廊,扶著欄杆走到四樓,卻撞到了一個人。
對方發出了一聲尖叫,是個女人,就在她要逃跑時,我一把抓住了她。
是那個叫海美的女高中生。她把我攙扶到三樓,喊出大家來幫我。我說許鵬飛就是弓雖。女干犯,已逃到了樓上,男人們紛紛拿起武器去追捕——尤其是周旋。
玉田洋子是個好人,她為我擦去身上的汙垢,找來乾淨的衣服。但我拒絕換上新衣服,固執地穿著那身被弄髒的白色衣裙。洋子照顧我到清晨時分——但我沒有睡著過,卻再也流不出眼淚。
六點鐘,我推開玉田洋子,獨自走下樓梯。
男人們還在搜尋許鵬飛,樓上不時傳來他們的聲音,但看來毫無結果。我獨自經過昏暗的底樓,找到監控室——平時這扇門都是鎖著的,只有羅浩然用指紋開鎖才能進入。我想要找件工具把門撬開,這扇門卻自動開啟了。
羅浩然就在門裡,冷峻地說:“我看到你想要進來。”
原來,頭頂就有一個攝像頭。我平靜地說:“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我已經知道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