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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學家緩緩地、耐心地搖頭,看來他得從頭說起了。“如果人們得到了不快樂的自由,那麼他們就會威脅到其他所有人的幸福。人不是生活在真空裡。也許從最根本的意義上來說,每個人都有權走自己的路,可是他不能越過一定的邊界,否則他就會對他的鄰居造成傷害。這就是社會的職責——社會確定這種邊界,並且派遣守護人保衛這些邊界。如果一個人越過了這些邊界,那他就成了一個罪犯。”
“也許你說得對。”伯恩斯不情願地承認道,“可是這解釋不了丹妮的情況。”
“放明白點吧,老兄。”快樂學家說道,“你是想讓我們教會一個姑娘其他一切婚姻常識和家務技能,卻單單不把對她的婚姻幸福至關重要的事情教給她?像這樣關鍵性的訓練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去教的,而你並不是快樂學家,你有什麼資格去當老師?”
“我要提出控告。”伯恩斯咕噥著,“你侵犯了我的幸福。”
快樂學家勃然大怒:“控告,你有什麼根據控告!況且你已經犯下了罪行。就憑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可以簽發證明讓你接受外科手術。而且,那正是我的職責。”
伯恩斯的樣子有點摸不著頭腦:“你準備對我動手術?”
“十分明顯,你並不快樂。”快樂學家說道,“根據這個社會的標準,你已經精神錯亂,我們必須對你進行治療,把你變成一個快樂而有責任感的社會成員。跨眼眶腦白質切斷手術是最快捷、最可靠的方法。對那些學不會壓制自己慾望的人,必須由別人替他們做到這一點。”
伯恩斯掙扎著站起身來,臉色驚恐萬狀。“不!”他叫道,“你不能這麼做。他們不會允許你……”
“他們?”快樂學家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民眾。”伯恩斯咕噥了一聲。
這是一句謊話。“社會有權對精神錯亂的人進行治療,這一點無可爭議。可是,我並沒有說真的要對你動手術。無論是為你考慮還是為我自己考慮,我都應當使你目前的這次治療產生出更大的成效。不過為了做到這一點,我需要你的幫助。”
伯恩斯含混不清地說了聲什麼。
“為了做到這一點,你必須理解我的工作。”快樂學家說道,“像我一樣,在快樂學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之前你就已經長大成人了。像我一樣,你的快樂學訓練開始得太晚,而那時你已經錯過了童年的性格形成時期。對新一代的人來說,幸福的到來並不困難,因為他們已經為此做好了準備,而我們,卻必須經過努力才能得到快樂。”
“你這話什麼意思?”
“對我來說,這意味著在應用快樂學院的十年專業化訓練,在那以後,則意味著一項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保護整整1000個人的幸福。”
“對你來說,這意味著學習,從今天下午開始。你是個推銷員,我想你可以暫停一下工作吧?”
伯恩斯一驚,然後點了點頭。這人怎麼害怕了,快樂學家不無驚愕地想。
“那麼今天下午,你所要做的就是觀察。”快樂學家一邊安排伯恩斯在盥洗室裡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一邊說道。
但是,等快樂學家讓盥洗室的滑動門留下一條小縫,並回到他桌旁之後,他想道:為什麼當我提起他的工作的時候,伯恩斯會顯出恐懼之態來呢?
當他埋頭於下一個病人的檔案的時候,快樂學家仍然沒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第五章
幸福就像時間與空間——我們自己創造了它,又自己去測量它;幸福是一種幻想——可大可小,隨你所願;它只是一種對照和比較的產物而已。
喬治·杜莫里埃①
【①喬治·杜莫里埃(1843~1896),英國漫畫家和小說家,曾在《笨拙》雜誌上發表許多諷刺畫,作品有小說《彼得·伊伯森》等。——譯者注。】
經歷了一個不同尋常的開端之後,這一天卻跟往常一樣普普通通。病人們來來往往,川流不息,他們形形色色的需求常常能觸動快樂學家,引起他的同情。人並不是神,他不應該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也不應該承擔如此沉重的責任。
但是,快樂學家卻運用起了這樣的力量,擔負起了這樣的責任。
醫學治療是簡單而迅速的。診療椅能治好骨折與擦傷,能進行免疫性或治療性注射,能調節內分泌平衡,給病人規定特別的飲食,醫治癌症或者切除腫瘤,並對有問題的器官作些小修小補。
抱怨和申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