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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動人。
雲肩轉腰,提腕翩足。
皎月之出塵,流雲之輕逸,盡在其中。
一舞畢。
臺下一片啞然,而後是轟然的拊掌叫絕聲。
這一支舞替昌平爭了臉面,聖人大喜,賜下好些寶物。
鄭嫋叫大丫鬟疏禾先帶人領了回去。
宴散後鄭嫋走在回宮的路上。
她的神思有些恍惚。
不知為何,她想起那把匕首。
她第一次在皇家劇院的舞臺上表演,還沒來得及謝幕就死於非命。
死亡來的很匆忙。
鄭嫋氣息未絕,靈魂已經被系統捲走。
故以她並沒有感受到強烈的疼痛。
只覺得冰涼的刀刃刺進胸腔,對比炙熱的心房血肉,寒意徹骨。
夜風挾過衣襟,鄭嫋打了個寒戰。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帛,叫扶月走快些。
不過十步,便在轉角遠遠看見了端陽,還有沈論。
他們挨著承暉殿,帶了幾個宮婢,鬼鬼祟祟,不知在做甚麼 。
她特地挑的一條偏僻小道,並不與他們的寢居順路,這座宮殿也是荒廢了許多年。
鄭嫋蹙眉,她彷彿記得——沈謖的生母蓮妃就是死在承暉殿的一場大火裡。
她後退幾步,而後摘下一隻耳璫丟進沿路的花草中。
“我的耳璫不見了,扶月你快瞧瞧,是不是落在這了。”
扶月連忙打著宮燈湊上來。
兩人裝模作樣的彎身翻找,不過片刻,端陽便撞了過來。
她尖聲道: “這樣深的夜,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
鄭嫋不慌不忙的見禮,而後掩著帕子一笑,“臣女也奇怪呢,這樣深的夜,公主這是在做什麼。”
“是在練舞嗎?”
不等端陽回答,她很快又說:“也是,這樣好的月色,這裡還有滿架的薔薇花,的確適合練舞。”
宴上端陽明知她舞樂不精,卻非編出一堆誆語,逼她上臺獻藝。
原是盼著她出醜,反被狠狠打了一通臉。
鄭嫋下臺時,聖人還半開玩笑的說:阿宵舞藝遠不及鄭家女,日後還需仔細研習。
阿宵是端陽的小字。
如此一關聯,鄭嫋這番話何其刺人。
端陽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她塗著丹蔻的指尖緊緊繃起,直逼鄭嫋眉心。
“你這賤人!總有一日我要撕爛你這張嘴!”
深宮中浸淫多年,端陽本不該如此沉不下氣。
只是這幾個月,她在鄭嫋身上屢次三番的受挫。
口舌之爭,陰招暗鬥,她都落了下乘。
積怨日久。
今夜這一巴掌更是格外的痛。
四下無旁人,端陽撲上去,尖銳的護甲就要刺上她嬌嫩的臉龐。
鄭嫋不是傻子,自然準備躲開。
卻見端陽身姿一頓,好似被人遏住了動作。
她轉過頭,看見穿著月白團領的沈謖,他的長髮高束,月色下的桃花眼如同含了一團濃墨。
那個騎射課上半石的弓都拉不開的啞巴,如今正緊緊錮住端陽的手腕,叫她分毫動彈不得。
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參與到這樣混亂的情形,沈謖竟沒有露出一點驚慌,反而帶著溫潤的笑意。
四皇子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