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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寧兒鼻裡輕輕嗯了一聲,下意識地點點頭。
“算了,奶奶這還有點體己的私房錢,”黃氏用乾枯的手指敲了敲床頭的木櫃:“買菜買米什麼的,你自己拿去吧。”
“奶奶,不用的。”大姐搖搖頭:“爹走後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繡房做工,平日裡的開銷還夠的。”
黃氏嘆息連連,心疼地攥著長孫女那雙已經不同於貴家小姐那麼養尊處優的手:“寧兒,真是委屈你了。你這孩心善又能吃苦,像你孃親一樣。
可奶奶只求你可別像你孃親那麼福薄啊,這剛生下小米就丟下你們這四個孩走了,真是好人不長壽壞人害千年啊。”
“奶奶,寧兒不覺得苦,爹孃臨終前都囑咐過我,一定要帶好弟弟妹妹們。”譚寧兒眯著好看的眼睛,認真地說。那種苦並苦中快樂的充實和責任感,甚至讓身為局外人的陶青都覺得感動異常。
黃氏擦了擦眼角,繼續說:“要說咱們譚家幾代沒出落個財運,好不容易到你爹這一代,做生意起了點家。
談不上大富大貴,卻也可保一家人衣食無憂。
本想讓你們做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將來風風光光的家人,如今卻敗成這幅樣——唉!”
人老了,感慨也就多了。黃氏空洞的眼神遊走出一絲絲往事不堪回:“想當初,我瞎眼的老婆都能看的出姓花的女人不是過日的人。可你們那個糊塗爹偏偏就因為她那眉眼之間有幾分你們孃親的神似,硬是要將她娶進門哩。
現在該著了吧?蛋沒給咱們譚家生下一個,肚裡的壞水倒真不少。這白眼狼養在家裡,那早晚是要害主人的呦!”
“其實也……都是我不好,”譚寧兒拉著奶奶的手勸慰道:“我昨天通宵在繡坊趕工,一回家就看到家裡已經被姨娘搬空了——不過還好奶奶和弟弟妹妹都沒事,否則我怎麼對得起去世的爹啊。”
“這怎麼能怪你呢,”黃氏心疼地拍拍譚寧兒的臉頰:“早晚的事而已,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本以為從京城搬到這懷德縣來日就能過得安穩。沒想到,先是那不爭氣的阿銘賭得昏天暗地,現在又糟了這樣的骯髒事——真是夠作孽啊。”
到現在為止都沒發過一言的陶青終於把家裡的情況摸出了個**不離十,想來原是一戶破落的小貴族,這一朝一夕一起一落,現在留下這孤兒寡老已是十分艱難了。
除了一幢還算氣派點的大宅外,連日常生活的來源都很捉襟見肘。
“咦?今天青青怎麼那樣安靜啊?”陶青一直不說話,黃氏自是看出了異樣:“怎麼?可是發燒著涼了?
唉,你看我這人老了也糊塗,寧兒趕緊帶青青去洗洗澡換個衣服,凍出個好歹可就麻煩了。”
黃氏說完,徑自點著柺杖往後院的佛堂去了。她平日也沒有其他愛好,就喜吃個齋念個佛,也好為這風雨飄搖中的譚家祈福。
陶青跟著譚寧兒進了房間,她大概留心數了數,偌大的院,房間一共有七八個——朝南的主臥是父親譚天威和姨娘花蓉月的,如今已是人去屋空做成了靈堂。
老黃氏住在東屋,長孫譚小豆在她隔壁。個丫頭則住在北側。由於小米年幼,多半時候都是譚寧兒帶著照料。
既然已經穿越成了這莫名其妙的譚家二丫頭,總不好連自己的房間在哪都記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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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手上的證據
寧兒用伙房剛燒的熱水兌溫後讓陶青舒舒服服得洗了個澡,然後應陶青的要求,拿了幾件相對不那麼繁瑣的衣物給她。但對於用慣了紐扣和拉鎖,又對漢服一竅不通的陶青來說,仍然是個致的考驗。好不容易摸穿戴上了,才感嘆自己沒有因為生活不能自理而露餡。
待到姐姐讓她坐定在小巧的梳妝檯前,要幫自己梳頭時。陶青總算有機會對著銅鏡看看自己這副新容貌了。
這姑娘今年十六歲,有著這個花季最引以為傲的白嫩肌膚,一雙玉手看看就沒幹過什麼重活。
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骨溜溜的,這讓之前飽受近視眼困擾的陶青很是因禍得福。
最令人興奮的是,那喝涼水都長肉的體質終於幻化成一襲楊柳腰的身段。
譚寧兒的手真是巧,下五除二編好的髮髻,清靈可愛又不乏秀氣。
陶青對著鏡端詳幾分,打心眼裡喜歡自己這張乖巧的新臉蛋。而譚寧兒那輕巧熟練的撫弄更是讓她發自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