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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的情況。
只見那女孩大約十五六,臉上盡是汙穢和血跡,衣衫被刮地十分破爛。
陶青與徐舒易對視一下,兩人心裡都有不詳的預感:這大半夜的,一個小姑娘衣冠不整跑在郊外,莫不是糟了歹人?
“救命……”那姑娘竟沒有全然昏暈,看樣只是體力不支。此時她一看到眼前有人,滿眼睛裡都是淚水,嘴唇也扯得乾裂出血。
陶青趕緊拿了水喂她喝。姑娘顯然是被渴壞了,抱著水袋咕嚕嚕地灌進去大半。
陶青看她十個手指都蹭破了皮,看樣像是從山上滾了下來造成的。
“姑娘你別怕,”陶青安撫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舒易藉著月光打量著女孩的臉,這般狼狽的狀況幾乎認不清本來面貌,但總覺得眉眼間有點熟悉:“姑娘可是懷德縣人?”
那姑娘頻頻點頭,卻來不及自報家門。抓起陶青的袖就要起來:
“姐姐,求求你救命啊!”
“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陶青雖然喜歡見義勇為,但吃的虧多了也留了個心眼。既然小姑娘已經脫險,天大的事也應該等回去報官再說。
總不能帶著這一車魚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找所謂的歹人報仇吧。
陶青這麼一問,那姑娘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去鄰縣大伯家給伯母送描花樣,不料走到這山裡被歹人抓住了,多虧一個小兄弟出手救我,才沒遭毒手。可是他們有兩個人,那小兄弟寡不敵眾,用石頭砸傷一個壞人後就帶著我逃跑——卻不小心摔下山坡了。
他為了保護我……摔斷了腿,傷得很重。
我……我也搬不動他,又不敢跑遠,一直等到半夜才看到你們這一輛馬車過來。”
這姑娘一邊哭一邊說,但口齒伶俐思清晰,看樣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陶青心想:大概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少俠摔下山坡的時候保護了她吧,才沒叫這小姑娘一起遭殃。這清平盛世雖然偶有不平,但到底還是好人多啊。
“那少俠在哪?還活著麼?”既然遇上了也不好見死不救,陶青看看徐舒易。他也衝女孩點點頭,表示贊同趕快救人。
“就在前面的小溝裡,”女孩往前指了指:“他流了好多血,我……我不敢碰他。”
陶青心說既然要管就管到底吧,救人一命當積德了。
這要是將來有機會穿越回去,怎麼都應該被授予一個雷鋒好標兵的勳章。
於是留下張阿源在這邊看著馬車,陶青和徐舒易扶著小姑娘往裡走,沒走幾步就看到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陶青先是嚇了一跳,之前還以為是個少俠呢——但這身骨看著怎麼像個未成年的孩?
“就是這個小兄弟。”女孩捂著嘴巴直掉眼淚:“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傷成這樣。”
陶青安慰她先別哭,這少年既然能撐地這大半天說不定還有轉機。她俯身下去用火折照亮少年的臉龐,淡淡的眉毛緊蹙,因發燒而引起的抽搐吞噬著他瘦小的身體。
待他微微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陶青幾乎嚇倒魂飛魄散:“小豆!!!”
這重傷的少年正是譚小豆,離了家後他獨自往南走,為了省下一點點盤纏而沒有住宿。結果不曾想在這柳樹崗迷了,轉悠了一個晌午的時光。
不巧又遇上兩個歹人想要對這小姑娘不軌,譚小豆這般心性如何能坐視不理。但他畢竟是個未成年的孩,拼著命砸破了一個歹人的頭以後拉這那姑娘就跑,沒料到驟雨過後山體鬆懈,就這麼摔下了山坡。
看清眼前的人是陶青,譚小豆緩緩舒出一口氣:“二姐,我沒偷錢……”說完就昏過去了。
“小豆!”陶青心裡象貓抓一樣難受,眼圈當場就紅了:“姐知道不是你,你……你醒醒,別嚇姐姐啊!”
“陶青姑娘!”徐舒易弄清楚了這巧合中萬幸的狀況,趕緊拉住失態的陶青:“令弟是摔下來的,不曉得還有沒有其他傷,恐怕不好隨意移動。”
“對……”陶青趕緊縮回推著他的雙手,輕輕把弟弟的頭部放平:“還不能動他,萬一還有內傷,亂動會出事的。”
她咬了咬牙,一眼瞥到男孩受傷的左腿——膝蓋斷裂處已然血肉模糊,似乎還有一點白色的骨碴!
這是很嚴重的骨折傷,陶青心裡咯噔一下:她實在無法判斷以古代的醫療水平,這樣的傷還能不能保住他的腿!
想到弟弟之前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說,要武功當將軍,保衛家國時充滿自信的樣。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