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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在夢中,我時而是個流著口水嗷嗷待哺的小嬰兒,依偎在媽媽的懷裡吮吸甜蜜的乳汁;一會兒,我又變成了一個大人,手中懷抱著我的兒子;一會兒,似乎所有的人都離我而去了,我在空曠的原野來回找著出路,可是卻無路可尋;然後,好像有一束光從高空上照下來。
可能是因為長久的生活在黑暗裡,當那束強光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的眼睛瞬時感受到一種灼熱感,好像那光會把我的眼睛給融化了似的。
可我又想看清朝我走來的人是誰。
我忍受著那無法形容的痛苦,努力的睜著眼睛,可是最終我還是閉上了。因為我的耳朵漸漸聽到了說話聲,那些聲音離我很近,也離我很安心。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是那眼皮卻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沉沉的壓著我,令我動彈不得。
我試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放棄了,靜下心來聽著他們說話。
陪床的好像有小姨、鄭霖旭和明翔,他們兩個好像是在談我的工作問題。
當時意識有些模糊,我聽得不是太真切,但大體意思我應該沒有理解錯。小姨是這樣說的,“霖旭,醫生說明洺是精神壓力長期過大,加上受到高強度的驚嚇,所以才會昏倒的。我想著和她最近長期待業有很大關係,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幫她落實一下單位。”
高強度的驚嚇?我是昏倒的?那些零散的記憶漸漸清晰了起來。
我好像,用鋼管傷了那個老男人。那個老男人現在怎麼樣了?或是把他打死了,那我是不是要坐牢啊?
想到這裡,一股氣便衝上了腦門,全身似乎都來了勁兒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明顯把圍在床邊的人嚇了一跳。
就連明翔都被我嚇哭了,揉著眼睛委屈的問我是不是詐屍了!
我一臉黑線,雖然心頭煩亂,但還是糾正他,“媽媽只是太累,睡了一覺就好了。只是你從哪裡學會的這個詞語?”
“我聽過幼兒園的同學說過。”明翔意識到自己錯了,一臉中規中矩的表情。
我也沒心情繼續這個話題,立馬揪住坐在床邊的鄭霖旭問道,“劉曼呢?救出來了沒有?還有那個老男人,他……他是不是已經……已經……”
我始終沒有勇氣說出那個字來,因為我很害怕面對肯定的答案。
“警察會處理這件事情的,你現在休息要緊,別說話。”鄭霖旭輕輕的拍拍我的手。
“可是……”
“劉曼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她傷得有些重,在內科做治療,而那個男人已經被拘留了。”他見我不死心,主動說道。
拘留?我想我懂這個意思,只有活人才能被拘留的。
想到這裡,心頭的千斤重擔不由得輕了許多。我看了一下時間,我已經昏迷了十多個小時了,此刻已是深夜,所以我要求出院。
“多住幾日,等身體好些再說。”鄭霖旭乾脆的打斷我的話,“小姨,你帶著明翔先回去吧,我在這陪夜。”
小姨想了一下笑著說,“也好!你們兩個年輕人在一起也能多交流交流,明洺,小姨無能幫你找工作,但是霖旭有辦法,你若是對工作有什麼想法,就和他多溝通溝通。”
說真的,自從我第一眼見到小姨,我對她就充滿了尊敬之情。不論是以前的鄭霖旭的後媽,還是現在的小姨,身份雖然變化,但是這種尊敬之情卻是沒有減過的。
可是,當她對我擠著眼睛做著暗示的時候,我的心頭第一次升騰起一絲難受的情緒,還有一絲淺淺的厭煩。
我一直把小姨當做自己的媽媽,所以我在潛意識裡總覺得她也會把我當做女兒對待。若是我的媽媽還在,她首先肯定是關心我還有其他難受的地方,會說些話來安撫我的心,可是小姨卻只把重點放在工作的事情上。
她關心我的工作,我是應該感激。可是我知道的,她的動機是不純的。她就是想把我安排進公司,然後調查器官移植的事情。
我最近是一直活在巨大的壓力裡,但最大的壓力就來源於媽媽的死亡和小姨的器官之謎。我每天面對著兒子的爸爸,相愛不能愛,想哭不能哭,這種生活已經快要讓我無法承受了。
我上午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搏鬥,在這種時候,我只想能夠靜下心好好休息一會兒。可是小姨卻逼得那麼緊,這令我感覺到無窮的壓力!
但是,我沒有把這些負面的情緒流露出來,淺淺笑著交代兒子,讓他今晚乖乖聽姨婆的話,我們明天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