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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人是不行了,急忙出屋找人幫忙:“人不行啦!你們幾個大男人家還愣著幹啥?狗子!快去套車!咱們把這娃子拉到城裡去找大夫!”
一語提醒了眾人,忙到屋前喊:“龍先生!我們這就去套車!你把那女娃抱出來,咱們坐車進城!”龍忘海聽聞,似乎黑暗中抓住了一點光亮。鄉下地方也沒別的,車身甚是簡陋,只一頭驢拉著一塊板子,是平時用來拉個木柴啊、拉點菜啊甚麼用的,上面也沒個遮蓋。如果有人坐,就在車後面鋪個搭子。如今要運病人,龍忘海便將房中的被褥一同抱過,放在車板上,自己也爬了上去。有鄰居想跟,趕車道:“咄!都坐上來坐甚麼?想把俺這瘦驢累死麼?”眾人聽著也有理,人愈多車自然跑的愈慢,便無人跟隨。架車的狗子將車駛遠,眾人幫龍忘海關上院門,便自散了,回家吃早飯啊、幹自家閒活不提。
小驢車被那狗子用皮鞭抽打,一路飛奔。龍忘海住的地方離城甚是偏遠。平常他愛的就是這份偏遠,走在路上,觀山望水,興致高時還吟兩句甚麼“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甚麼“吹我洞簫,鼓瑟琴,何誾誾”之類的詩句作樂。可如今,他卻恨自己怎得住如許之遠,這路怎得如許之長?直奔到日上三竿才剛到城門。那些個酷愛隱居的人,可也生過甚麼疾症麼?若是生過,是否在趕著見大夫的時候也有心思做這些詩?十二章 借錢
入城許久,龍忘海一直看著街面,感覺衣袖有人拉動,低頭一看卻是花椰終於睜眼,輕輕扯扯自己的衣袖。龍忘海忙俯身:“感覺好些了麼?”花椰氣若游絲,口唇微動。他把耳朵幾乎貼在了花椰唇上,才在這鬧市中聽得到她輕聲道:“煩勞……煩勞先生……告訴淡香……奴婢……可能……不能繼續……服侍她……”龍忘海落淚,邊哭邊輕聲道:“不會的,咱們馬上就能找到大夫了!你馬上便沒事了!萬不可胡思亂想!”花椰皺眉,微微搖頭,表情似是非常難過。
龍忘海心中疼痛,道:“好!我為你傳達就是!”心中卻恨恨這張淡香到底會些甚麼法術?怎得把我女兒迷的如此?為了給她修支笛子心願去死;到了這般彌留之時還念念不忘這位主子!正尋思間馬車突然一頓,狗子大叫道:“先生!到啦!”跳下車來。龍忘海抬頭一看,是“濟世堂”便也跳下車,狗子過來道:“先生,有帶銀錢麼?這裡看病抓藥要先掛個通號,五十文錢。”
龍忘海怔了怔,剎時手腳冰涼。
——沒帶錢!出來的太急了,這可怎麼辦?
狗子見他面色難看,已猜到,賠笑道:“先生別急,您在城裡可有甚麼親戚朋友?借些來,改日再還他就是了。”
龍忘海立即想到常勝王。不知是否能借到,估且勉力一試罷!他交待狗子幾句,將花椰拉到一個能曬到太陽的地處,便向威遠將軍府邸奔去。知道威遠將軍府的人甚多,因為太大,坐擁城市一角,小半條街都給佔去。龍忘海平日是斷不會來此的,更加不會借錢,但人命關天,龍忘海也顧不得尊嚴甚麼的,上前就叫門。那巨大的紅漆門他知道叫了也無用,但只去拍那邊上的角門。但聽裡面有人叫罵,“吱呀”一聲門扉開啟,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探了半身出來,上下打量龍忘海一番,道:“幹甚麼?”
龍忘海揖手道:“壯士請了,不才龍忘海,有急事求見常勝王爺。”
那門子又上下打量他一翻,看他發衣散亂便先輕視三分,道:“有拜帖麼?”龍忘海道:“出來的急了,沒有帶著……”那門子早料他是緇衣百姓,冷笑道:“你的是甚麼人?王爺千歲可是你想見便見,跟走親戚似的?”說罷便要關門。
龍忘海忙伸手推住,道:“我見王爺真有急事!你只需對王爺說,是龍忘海……”那壯漢伸推他道:“走了走了!甚麼龍忘海,鳳記山也不行!”龍忘海還欲再叫,突然裡面有女人銀鈴一般笑道:“門子大哥,煩勞!”
那門子回頭一瞧,表情立變,一臉淫笑,道:“唷!淡香姑娘,怎麼,可要回了麼?”說話間,從門裡便走出一個身著鵝黃衣裙的絕色女子,衣裙都與別家不同,衣紋繡的是百花爭豔,穿出門來,與那門子調笑道:“可不是麼?大哥可是好久不來了,姐妹們都很想你呢。”出門看到龍忘海,那女子纖腰一扭,盈盈下拜:“這不是龍先生麼?可認得賤婢麼?”
龍忘海自然認得她,“怡雲閣”花魁張淡香。昨日吃酒時,離的且遠還看不仔細,今日貼近了看果然風情萬種。但他本就潔身自愛,不願與這種人相交,便冷冷的道:“張姑娘自重,龍某人怎有緣識得姑娘?”
張淡香的笛子還未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