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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笑道:“正是。”
花椰不答話,她抬頭,雙目如水,直視那道士。那道士微微吃驚,盯著她看了一會,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弄錯?這樣清澈的……”他皺眉搖頭,轉過身道:“貧道法號‘玄羽’。以後有緣,還會再見。”說著突然又轉身來一瞪眼,手指花椰吼道:“以後你若是敢有一點為害人間的意圖,你看貧道怎樣將你除去!”
說罷,那玄羽道士腳下一蹬,瞬間便退後了一丈有餘,比平常人發足狂奔還要迅捷。那道人又一轉身,足下不停,飄然便消失在三人眼界之中。
待那道士離開,二人合力把棺木的蓋子蓋回,花隱寒一直喃喃自語:“你是甚麼?——為甚麼不問:‘你是甚麼人?’”石千躍以肩撞他:“喂,還不快快回家散財?”花隱寒一個機靈,急忙道:“不錯!愚弟先告辭了……”卻又有些不放心,躊躇道:“寒兄……你……你不會去報官罷?”
石千躍原本對花隱寒沒甚好感,但經過此夜,他在內心,卻隱隱已將花隱寒當作生死之交一般看待,大方的攤一攤手,道:“你信不過愚兄麼?”
花隱寒在內心中,也隱隱將石千躍當作自己的親哥哥一般,搖頭道:“那愚弟就先告辭一步!”說罷一揖手,轉身就跑。
花椰道:“二少爺……奴婢的腰帶!”她衣裳尚且不整。二少爺卻沒有聽到,已經遠遠跑開。石千躍脫下外衣,將下身還流淌著自己液體的花椰包住,伸手拿起土鏟,將墓地上的土全鏟回原位。把土鏟回去比從下面挖出來要輕鬆很多,花椰不需幫忙。她腦中只來回尋思著那道士。
與那白衣人不同,這道士沒有那麼清晰的印象,但在她眼中,他卻似乎一把快劍,令她覺得危險。
不能靠近這個人……否則,一定會受傷,一定會流血。
這是她的直覺。
不多會石千躍便將土填回,又在上面踩了幾腳,牽花椰的手一同走回自己家大院。
不顧行人注目,因為他已滿足。滿足而幸福。
也許他自己也未發覺:他已被這個婢女深深媚惑,註定一生為她專情。
(*^_^*)二十章 冥婚
大早上花隱寒便回花家砸門進院,直奔主臥房。雖然說了“永遠不要再回來”,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愛子,看到花隱寒出現,花簡予還是非常欣慰。誰知還未開口說話,花隱寒就突然跪在自己面前,連叩三個響頭,道:“父親,大娘!恕孩兒不孝!快快將家裡的銀錢都散了罷!”說罷跳起來,便開始翻箱倒櫃:“房契呢?地契要怎麼樣散掉才好?爹孃,你們把銀錢都埋在哪裡了?”
一大早就這樣逼父母拿錢出來,花簡予臉都氣紫了,跳起身掄胳膊便是重重一記耳光,打的花隱寒眼冒金星。丘氏也大怒道:“真虧得你也是老爺的兒子!沒出息!咱們家老爺還沒死呢,你就等不急花起老爺的錢了罷!哼!婢子生的兒子,總也脫不了貧賤氣!”
花隱寒捂著面頰,心裡突突直跳。他突然明白大娘其實一直對於父親收了母親做妾耿耿於懷,自己的兒子死去之後就更加嫉恨母親和三娘。花簡予大怒道:“你若有你哥一半的風範,還愁不能繼承這個家嗎?你是當老父我已經死了不成!”
花隱寒顫聲道:“孩兒……孩兒親眼看到了!”
二老一驚,同聲道:“甚麼?”
花隱寒顫聲道:“孩兒昨日同石大少一起去挖了墳了,爹,大娘,我們……甚麼都看到了!”
此言一出,丘氏眼冒金星,“咕咚”一聲便倒在床側,花簡予大驚失色,後退數步,伸手指哆嗦的指著花隱寒,表情又驚又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近日來他們一直寢食難安,朝思暮想的就是這件事。去年,當成家立業之年的花喚春突然意外去世,做爹的花簡予悲傷沉痛,做孃的丘氏更是哭的數度昏死。這是丘氏唯一的兒子,她對這個長子投注了太大的希望,太重的感情。在兒子的葬禮上,丘氏就似著了魔一般,一定要為兒子結門冥婚,要兒子在死後至少有個人照料。可是當日沒有時間一一尋找適當的死者,日後再結親要挖祖墳,太過費事,何況丘氏執意要“新娘”與兒子同時下葬。花簡予與丘氏數十年夫妻感情情深愛厚,死的又本就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於是昧著良心,從鄉下買來一個年齡合適的少女,用繩子勒死,與兒子湊成冥婚。
花簡予頹然跌坐在椅中,手掌用力搓著自己的臉。當時的情景他還清楚的記得。
這種事花簡予不敢讓別人去辦,就連從小一直跟著自己的老管家花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