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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開啟通向導彈室上層艙扳的艙口蓋時,威廉斯正在把他喜歡的一個海上故事翻譯成俄語。他跟在卡馬羅夫身後透過艙口走上去時,他突然記起,導彈室明亮的頂燈未關。難道他們關了嗎?
瑞安想休息一下,但是未能如願,椅子很不舒服。他想起俄國人如何造就“蘇聯新人”的一則笑話——用飛機座位把一個人扭成各種各樣難看的形狀。在艇尾,輪機艙的人員已在開始起動反應堆。拉米烏斯正在內部電話機上同總工程師說話,一說完,反應堆冷卻劑的流動聲就逐漸加大把水蒸汽輸入渦輪發電機組。
瑞安猛地抬起了頭,好象是先感到那個聲音,然後才聽到。一股涼氣順著後脖子直往上冒,然後腦子裡才意識到這是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他不禁脫口而出。其實他已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什麼?”拉米烏斯在他後面10英尺處。“毛蟲”發動機正開始轉動,一種奇怪的隆隆震動聲在整個艇內發出了回聲。
“我聽到一聲槍響——不,是好幾響。”
拉米烏斯向前走了幾步,覺得很有趣。“我想你聽到的是‘毛蟲’發動機的響聲。我想,正如你說的,這是你第一次登上潛艇,第一次總是不容易的,就連我第一次也是這樣。”
瑞安站了起來。“也許是這樣,艦長,但是我知道我聽見的是槍聲。”他解開上衣釦子,拿出手槍。
“把槍給我。”拉米烏斯伸出手去。“在我的潛艇上不能持有手槍!”
“威廉斯和卡馬羅夫在哪裡?”瑞安顫抖了一下。
拉米烏斯聳聳肩。“他們是晚了,還沒回來。但是這艘潛艇很大呀。”
“我到前面去檢查一下。”
“你呆在你的位置上!”拉米烏斯命令他。“你得照我說的去做!”
“艦長,我剛才聽到的響聲很象是槍聲,我要到前面去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捱過槍擊?我捱過。我肩上有傷疤可以證明這一點。還是你來掌舵吧,先生。”
拉米烏斯拿起電話,按了一個鈕。他用俄語說了幾秒鐘後就掛上了。“我要陪你去看看我的潛艇上沒有人,鬼也沒有,會鬧鬼嗎?鬼,沒有鬼。”他指著手槍。“難道你不是間諜嗎,嗯?”
“艦長,信不信由你,好嗎?說來話長,我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瑞安等待拉米烏斯明顯地放了心。軸隧式傳動器的隆隆聲使潛艇聽起來好象是在鼓裡。
一名軍官來到控制室,瑞安記不起他的名字。拉米烏斯說了幾句話,引起那個軍官大笑——但當他看到瑞安的手槍時,笑聲就停止了。顯然,這兩個俄國人對瑞安持有手槍都感到不高興。
“你批准嗎,艦長?”瑞安做出向前面走去的姿勢。
“去吧,瑞安。”
控制室和隔壁艙室之間的水密門開著。瑞安慢慢地進入無線電室,目光向左右搜尋,那裡沒有任何可疑點。他往前走向通往導彈室的門,門關得很死。門有四英尺左右高,約二英尺寬,中央有個轉盤把它鎖上了。瑞安用一隻手扭動轉盤,轉盤上塗滿了機油,鉸鏈上也上了很多機油。他慢慢地把門拉開,仔細地觀察艙口欄板周圍的情況。
“啊,他媽的,”瑞安吸了口氣,向艦長招手,叫他前來。導彈艙足足有200英尺長,只有六七盞或七八盞小紅燈亮著。難道先前不是照得很亮嗎?在艙的那一端一盞亮燈閃了一下,遠處的艙蓋處有兩個影子爬臥在它旁邊的格子板上,兩個影子一動也不動。瑞安看到的燈光正在一顆導彈導管旁邊擺動。
“是鬼嗎,艦長?”他悄悄地說。
“那是卡馬羅夫。”拉米烏斯還用俄語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瑞安拉了一下FN自動手槍上的槍栓,肯定子彈已上了膛。然後,他脫了鞋子。
“還是讓我來對付。我曾在海軍陸戰隊當過上尉。”可是我在匡蒂科軍校所受的訓練卻在此毫無用處,他暗自想著。瑞安走進艙去。
導彈艙幾乎有全艇的1/3長,高裡分兩層,下面一層艙板是堅固的金屬板,上面一層是金屬格子板。在美國的導彈艦艇上把這個艙叫做“舍伍德森林”。這個名字非常恰當。導彈導管的直徑足有九英尺,漆成深綠色,比室內的顏色深一些,看起來就象是一棵棵大樹幹。他把身後的艙蓋拉上,隨後向右移動。
那燈光似乎來自上層導彈艙板右側最遠的那枚導彈導管處。瑞安停下來傾聽,那裡有動靜。他可以聽到一陣輕輕的沙沙聲,而且燈光在擺動,好象發自一盞手提工作燈。響聲正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