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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政治中的“四三三” 四(1)
我在一個雨夜見到了《晚郵報》的一位年輕記者托馬索·佩利扎裡(To mma s o Pe lliz z a ri)。他是AC米蘭隊的鄰鎮勁敵國際米蘭隊的一名狂熱球迷。我選擇托馬索是因為他是對貝盧斯科尼的俱樂部批判最兇的人之一。2001年他效仿內奧米·克萊恩的反全球化的作品《拒絕品牌》(No Lo…g o),出版了一本有爭議的書《拒絕米蘭》(No Mila n)。這本書構思精巧,有點開玩笑的意味兒,但是更多的是狂怒地攻擊一切與AC米蘭有關的事物。此書列舉了他最討厭的以及最喜歡的十名AC米蘭球員,因為他們的存在證實了這個俱樂部的低劣。
他的觀點引人入勝,但最後卻以違反直覺的誇張而結尾。在最後一章,佩利扎裡表達了對貝盧斯科尼的感激,就因為他擁有佩利扎裡的敵人AC米蘭隊。對於多數國際米蘭球迷來說,這種說法無異於詛咒。貝盧斯科尼龐大的財力資助了一個毫不留情的反對者。但佩利扎裡自己就像關心俱樂部贏得冠軍一樣關心俱樂部的精神健康和道德健康。他還堅持認為,正由於貝盧斯科尼與AC米蘭的關係,義大利民眾不再對AC米蘭隊的邪惡置若罔聞了。客觀地說,它現在已經變成了公眾厭惡的物件。的確,佩利扎裡看到了一種“迴旋效應”(指對自己的言行起反作用,自食其果)。義大利民眾已經聚集起來反對AC米蘭隊了,因為他們將它視為腐敗保守政權的象徵。
總的來說,並沒有多少證據可以證實AC米蘭隊的迴旋效應存在與否。事實上,與之相反的事情卻發生了。由於貝盧斯科尼的這些魅力四射的球員以及眾多的冠軍獎盃,AC米蘭已經贏得了全國的支援,這很快就會使得尤文圖斯隊的廣泛基礎黯然失色。但在某些知識分子圈內,AC米蘭正如托馬索所期待的那樣備受鄙視。為了闡明這一點,他把我帶到一家叫做坎姆納·拜雷斯的波希米亞劇院以及文化俱樂部去參加在那裡舉行一個誦詩會。自從貝盧斯科尼2001年再度掌權以後,坎姆納·拜雷斯文化俱樂部就已經和國際米蘭結成聯盟,為國際米蘭主辦文藝晚會。在誦詩會上,國際米蘭的外籍球員(來自哥倫比亞、土耳其等國)與來自他們祖國的作家們紛紛登臺亮相。活動結束以後,國際米蘭的球員、教練和俱樂部官員與支援國際米蘭的知識分子們一道在劇院地下室內圍著一張長形餐桌共進晚餐。這種晚會只可能發生在義大利左翼分子身上,因為他們滿腦子都是安東尼奧·葛蘭西的反霸權思想。
那晚,我和托馬索參加了坎姆納·拜雷斯的文藝晚會。俱樂部為了向國際米蘭隊的阿根廷籍隊長雅維耶·薩內蒂(J a vie r Za ne tti)表示敬意而舉行了誦詩會。俱樂部的每個人似乎都認識托馬索。一個來自國際米蘭有線電視臺的報道組截住了他進行了一個快速採訪。黑衣靚女們堵住他親吻他的雙頰。我們離開人群,把外套放在了衣帽間。托馬索低聲對我說:“我不得不警告你,這些人都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我絕沒有誇張。他們真的是共產主義者。”我們走出了房間,他用肘輕推了我一下,用頭給我示意了一下掛在木質橫樑上鑲框的相片,相框裡的切·格瓦拉正注視著我們。
像所有的波希米亞劇院一樣,拜雷斯劇院看上去搖搖欲墜。舞臺設在一間荒涼的裝有梯級登板的黑屋內,屋裡還有些嘎吱作響的長木椅。人們圍成了一個圓圈舉行誦詩會,薩內蒂被一群戴著眼鏡的男女圍在中間。他坐在一張桌前,面前擺著一個麥克風,上面包著與國際米蘭隊的球衣顏色一樣的布料。他在座位上換了一下坐姿,等著節目開始。
晚會由劇院經理主持。他是個中年人,身穿亞麻襯衫,敞著懷。他對國際米蘭慷慨激昂的讚頌之辭提起了觀眾的情緒。他高度讚揚了俱樂部的“反布什、反貝盧斯科尼、反美”世界觀。為了證實自己的主張,他提及了俱樂部長期以來總是與冠軍獎盃失之交臂的記錄。與美國資本主義道德規範不同的是,國際米蘭球迷相信“生活中有比贏球更重要的東西”。
一群記者、小說家及詩人在他之後輪流走到麥克風前致詞。他們每個人都向國際米蘭和薩內蒂致敬,他們中的很多人與主持人一道站在反資本主義的陣線上。在致詞的過程中,經理雙手獻給薩內蒂一幅為表示對他的敬意而專門繪製的油畫。
如果試圖給國際米蘭強加一個左翼的身份就不免令人感到有些矛盾。首先,將國際米蘭與反全球化運動牽扯到一起就毫無意義。國際米蘭歸一個石油大亨所有。儘管他對左翼懷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