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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分局離這裡不遠,她這會兒閒空,便主動要求帶陳山去,陳山也沒有推辭。兩人來到公安分局,陳山在值班室的視窗外對一個警察說明了來由。警察問陳山道:“你是她的什麼人?”
陳山說道:“同事。”
“同事?我們都是在建設社會主義,都可以彼此稱呼同事,要是每個同事都必須接待,我每天接待的人就要擠垮這棟大樓了!”那警察大約只聽到陳山說話的口音就能判斷應該怎麼對待他,多餘的一個字都沒說,“啪”的一聲就把視窗的小玻璃門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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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麗看不下去,上前去用手指頭重重地敲著視窗。
警察把窗門拉開,不耐煩地問林麗道:“你有什麼事?”
林麗說:“他是那個小姑娘的親戚,讓他們見見面有什麼不可以的?”
“親戚?什麼親戚?親戚算哪一級的待遇,廳局級還是縣科級?你還不如說十三億中國人大家皆兄弟姐妹呢,”警察狠狠地瞪著林麗,盤問道:“你是幹什麼的?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一夥兒的?你進來登記一下!”
林麗氣憤地說:“什麼叫做一夥兒?來找人就叫做一夥兒?你這個同志怎麼是這麼個態度?我告訴你,我是環衛所的,是清潔工人,你要是不相信就到我單位去調查!”
警察輕蔑地說:“呵,原來是個外地來的臭清潔工,我還以為是個什麼廟的菩薩!我告訴你,你不要來我們這裡任意撒野,你不怕我們抓你也得小心我們清除了你……”
陳山生怕給林麗又惹出什麼麻煩來,急急地就把林麗推出了門讓她回去了。想到其他辦公室去問,可是沒有誰理會他,有幾次是被人活生生地轟了出來。他無計可施,覺得辦公樓後面是個大場地,正思量從走廊到後面去看看,卻被一個警察攔住盤問了一番,差一些就被當成小偷扣留了下來。他從大樓外繞著察看了一圈,發現後面也就是一排小平房對著一個籃球場的模樣,圍牆上離地面很低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洞口,似乎是個狗洞,能通到裡面,但陳山大白天的不敢鑽,而且看樣子自己的身子也不容易鑽進,只好作罷回去了。
警察的態度,使陳山對小馬和小牟的處境擔心起來。
整整過去了三天,第四天的上午,在被拘留八十二小時之後,小牟回來了,是被兩個警察用警車送回來的。警察看著小牟找到鑰匙開啟抽屜,拿出五千塊錢交了罰款,才給她開了手銬,將錢用報紙包了拿上,連條子也沒有打一張,說了一句“你要是早這樣,事情不就好說了?”大搖大擺地就走了。
小牟的頭髮凌亂,象一個搗碎的麻雀窩;嚴重失眠後的眼皮浮腫鬆弛,帶著寬寬的黑暈;原來胖乎乎的臉盤瘦下去了一大圈,還留下了幾條線形的長長的血印和大大小小塊狀的青紫傷痕,顯然是被電線之類的東西打了並被鈍性磕傷;走路踉踉蹌蹌,跨過門檻時幾乎摔倒。陳山攙扶著讓她坐在凳子上,倒來一大杯熱水,她仰起頭來“咕咕”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又要陳山倒了一杯,又是幾口喝完了,連喝了四杯才放下杯子。
陳山到煤氣灶上煮了一大碗麵條,打了五個雞蛋,小牟都吃了下去。陳山知道,這是她平時飯量的約三倍。
看到這種狀態,陳山不敢問她的事。見她吃完了,陳山想向她彙報一下醫院的情況,剛說了半句“這幾天醫院的……”就被小牟打斷了。小牟說:“今天不要營業了。你把那條大狗牽出去,到偏僻的地方遛遛,蓮蓮聽話不愛叫,可以留在前廳。你把門從外面鎖了,讓我睡好覺。”說完,趔趔趄趄地走到值班室,衣服也沒脫,就倒在了陳山睡的下鋪位上。
陳山只好照做。他寫了張“暫停營業”紙條貼在大門上,然後帶了兩個冷饅頭,灌了一飲料瓶子水,作為自己的午餐,牽了狗沿著一條小河邊溜達。這個地方背風向陽,少有行人,很是僻靜。河邊的堤坡平緩乾爽,長有不少垂楊柳樹,拂塵一樣的柳枝上掛著綠油油的葉子,在微風中悠閒地翩翩擺動,摩擦之間發出的瑟瑟的聲響則像是互相輕輕地親切地對語,灑落的柳絮把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輕柔的被褥,徜徉其中,彷彿來到雪花飛舞卻又溫暖如春的世外桃源,能夠忘記塵世上所有的喧囂和無情的傾軋。然而,說來也怪,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中,陳山心裡頭記起的詠柳絮的名句,並不是柳湘雲那首“如夢令”:“豈是繡絨殘吐,捲起半簾香霧。纖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且住,且住!莫放春光別去!”卻是黛玉的“唐多令”:“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逑。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草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