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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職業說憑感覺,只能讓人呵呵一臉。
但是在憑藉著吐口唾沫來測試掌握溫度的傳統技藝行當當中,感覺是非常重要的一項指標!
經驗,正是憑藉感覺和記憶積累而成的。而創新,也正是憑藉感覺來探索和嘗試而來。在兩個老人看來,徐久照正是邁出了正確而重要的一步。
高師傅覺得自己嗓子發乾,鄒衡新卻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口,如果不是為了在將來的徒弟面前保持形象,他真的特別想要大聲的咳嗽。
高師傅清清嗓子,偷偷的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胳膊肩膀還有腰部。
他不是覺得自己不行了,而是真的怕耽誤徐久照拉坯。高師傅好面子的想到。
偏巧在這個時候馮忠寶回來了,他自然知道徐久照把門鎖上了,這會兒跟耗子一樣鬼祟的敲門——只是高師傅這麼認為,還小聲的叫道:“小徐子,給我開開門。”
高師傅眼睛一亮,冷笑一聲,大步走過去拉開門鎖,唰的一下開啟門。
看見來開門的是黑著臉的高師傅,馮忠寶被嚇的魂飛魄散:“高高高師傅,我我我……”
“你什麼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我這才離開一會兒你竟敢明目張膽的曠工!”高師傅積怒已久,這下一起爆發了出來,劈頭蓋臉的給了馮忠寶一頓罵:“你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不清楚!是不是覺得小徐來了,他用功你就可以偷懶了,將來有他在也不用你自己辛苦,直接混吃等死了是不是?!”
馮忠寶被高師傅喝破了心思,低眉臊眼的垂下腦袋,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那出息!真是氣死我了你!”高師傅大喘口氣,直接把馮忠寶提溜了進來,雖然這不是他的入門弟子,可是時間待久了,高師傅對於馮忠寶的不上進終於也是看不過眼了,“你說你要不是張廠長的外甥,我早把你開除了!”
馮忠寶也委屈啊,他要不是他舅舅的外甥,他用得著被迫承擔著重任嗎?馮忠寶性格懶散,得過且過,自覺做一個窯師就可以養活自己一輩子了,不一定非要去做技術主管,坐鎮瓷器廠。現在有徐久照來了,讓他去做主管不也挺好嗎。
“趁早給我收拾乾淨你那小心思,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別想躲一天懶!”高師傅中氣十足的厲喝:“過來給小徐拉坯幫忙!”
馮忠寶沮喪的走過去坐下,手裡握住搖桿開始搖動。
其實馮忠寶也不是那麼罪無可恕,平常的日子裡,他雖然懶散,可是上班時間,讓他練習他還是有認認真真。只不過這些天熱鬧太大了馮忠寶的好奇心又太強,廠子裡邊的氛圍也鬆快,他舅舅管理的也不嚴格,這才造成馮忠寶在高師傅走了之後,跑出去看熱鬧。
雖然馮忠寶去看熱鬧,但是知道徐久照今天要拉坯,倆人其實是約定好了時間,馮忠寶說好了要給他幫忙的。
只不過高師傅帶著朋友進來了,徐久照也不能無所事事幹坐著發呆等馮忠寶回來吧。那給人的印象也太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偷聽人家談話呢。所以徐久照只能自己一邊搖桿一邊拉坯了。
徐久照同情的給馮忠寶遞了一個眼神,這倒黴孩子也算是被他不小心坑了。可惜馮忠寶太過沮喪的沉浸在自憐當中,沒有接收到。
馮忠寶正內心嚶嚶嬰呢,他要是乾脆不回來,至少今天就不會捱罵了。
“……別走神,注意力集中!”高師傅跟瘟神一樣站在馮忠寶身後,聲音嚴厲的說道。
馮忠寶趕緊集中精神,勻速的搖動搖桿。
可惜高師傅今天的要求格外的嚴格,一會“速度快了!”,一會兒“速度慢了!”把馮忠寶鞭笞的幾乎崩潰大哭。
徐久照早在轉盤轉動起來之後,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碗體的瓷胎在他的手中越變越薄。
超薄胎質是柴窯的特徵,徐久照對於拉薄胎遊刃有餘,只不過因為被關押的時間和之後頗長時間沒有動手,此時也很緊張。
徐久照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鄒衡新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觀看。在他的角度,他能感覺到徐久照的吃力,同時因為轉盤轉速的不勻,也影響到了胎體的表面。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現在瓷胎還處於水坯狀態,等完成之後還要進行晾曬。多餘的水分晾乾之後,就成了幹坯。到時候幹坯還要被放置在轉盤上,進行旋修,把坯體上多餘的部分修掉。有句話“三分拉七分旋”,可見後期修整對於胎體的重要性了。
徐久照終於完成了大致的碗體,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