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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堅持。他們帶的壺比中國孩子帶的大,慢慢地喝。中國的孩子咕嚕咕嚕地喝,心裡想喝完了就輕鬆了,結果走到一半的路水基本上都喝光了。他們互相依賴慣了,說沒關係,我們都是集體主義,我的水喝光喝他的,他的水喝光了喝我的。確實中國孩子很團結,中國孩子這一點跟日本孩子不一樣,他們互相幫助。日本孩子從來不喝別人的水,他也不給別人喝。日本孩子各顧各,摔倒了,沒人扶,他一定是自己爬起來的。他們的觀點是不給別人添麻煩,我摔倒了自己爬起來,而且人家摔倒了也不願意你去扶。
中國孩子走得是很辛苦的,也很頑強,但是走著走著還是不行,被日本孩子遠遠地甩在後面去了。日方領隊一看不行,這樣的話就成了兩個隊伍了,就讓隊伍停下來,讓中國孩子走在前面,日本孩子走在後面。真丟人,就因為這樣一調整,整個隊伍返回的時間延長了兩個小時,本來五點鐘該回來吃飯了,結果要到七點鐘。中國孩子走路很費勁,但是很團結。男孩子帶著女孩子,你拉著我我拉著你,而且很樂觀,走得很開心,逗來逗去的。雖然累極了,卻接連唱歌,從流行歌曲唱到革命歌曲,甚至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日本人聽不懂。但是呢,日本人不說笑,就低著頭走,保持體力。
我這個人爬山是比較多的,在爬這個黑姬山的時候我還是摔了12跤。有一次爬上一塊岩石,下雨石頭滑,站起來站不穩,腳一滑,一頭就紮下去了,“砰”的一腦袋撞到大樹的根部,撞得我頭昏眼花。起來一看真是阿彌陀佛啊,很多大樹的根部都是枝枝杈杈的,你要撞上枝杈,命就別要了,你說多危險。有一次踩空了,往山下滾,虧得我抓那個樹根抓得很牢,好半天才爬得起來。大家想想看,就這麼一個登山探險,爬14小時的山,你們誰敢組織孩子去,哪一個學校敢帶孩子去?如果組織這樣的探險活動,要帶上多少個老師,帶上幾個醫務人員?你們敢不敢相信,我們這支30多人的隊伍,一個教師也沒有,就兩個大學生志願者帶隊,一個打頭,一個守尾,而且一個醫務人員也沒有,就是大學生帶著一些包紮外傷的藥品。那路上真是險象環生,我只是摔跤,還沒有大問題,日本一位女士在山上骨折。領隊的大學生請示總部:“我們這裡有人骨折。”總部說:“好,我們會派人上去救援你們。”大概是4個小時以後,總部派人用擔架抬著這位女士下山了。還有一個日本的男孩被一隻蜂蜇了一下,腦袋腫得像個籃球一樣大。真慶幸,我和7箇中國中學生還沒有出現很大的險情,但是累慘了,特別是我的女兒。她剛走了3個小時就跟我說,老爸,我走不動了,一點都走不動了,我不走了。哎呀,我說你不走了不行啊,這個隊伍現在走出去就不回來了,你知道嗎?我們是從這邊上,那邊回去,不從原路回來,我說你忍一下吧。她說,哎喲,真累。中國的孩子平時不注意鍛鍊,誰受得了啊。於是我拿著一根樹枝,拖著女兒走。後來,我在山上有一個頓悟,我發現只要孩子跟父母在一塊,她就有依賴。我想明白了,就和她分開走,讓她和她的同學走,她走她的,我走我的。哎,這個辦法好,孩子跟孩子在一塊,相互地支援啊,你不能依靠別人。
下山之後,我和日本的老師開座談會。我說,這麼危險的活動,你們怎麼敢組織呢?日本老師一愣,說:“不危險。”我說怎麼不危險,我都摔了12跤,我還不知道危險啊?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你知道日本老師說什麼嗎:“出了事自己負責啊。出了事是個人給集體添麻煩,一定要自己負責。”
後來我知道,日本的父母普遍支援孩子去登山探險,出了事很少有人去告狀,很少去打官司,即使要打官司,也可以,學校不用管。日本教育部門專門有一個日本青少年健康促進會,國家撥意外傷害保險費,由這個機構去負責,學校沒有什麼大的責任。我當時在那一刻感到,兩國在教育上最根本的較量是國民共識與法律保障方面。中國學生一出事,就把學校告上法庭,深圳有一個學校,一個孩子上音樂課跑得快了一點,摔倒了,脾臟破裂,向學校索賠326萬!你們說這公辦學校哪拿得出這麼多的錢,就算破產也沒有錢。所以說,解放中國的學校才能解放中國的孩子。
解放中國的學校,並不容易。在我看來,首先要解放我們的老師、父母,不要總是害怕孩子出事。作為父母要理解學校老師,不能把教育孩子的責任完全交由學校老師承擔,父母要承擔起父母的責任來。
如何承擔起孩子的運動責任,我的教育建議是:
放手鍛鍊孩子。凡是學校組織的野外活動,都要積極支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