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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儲存卡完好無損,想辦法掀開陰溝蓋子撈出來說不定還能恢復資料,不過現在嘛……
兩個人在路燈下拖出長長的背影,一般的垂頭喪氣。
走到孫鏡家的弄堂口,徐徐又重重嘆了口氣,說:“剛才要是別管有沒有人跟在後面,有多好。”
毫無意義的馬後炮。要不是沮喪之極,徐徐也不會這樣抱怨。說完她衝孫鏡擺擺手,轉身要叫出租,卻又迴轉來,拿了張紙巾遞給孫鏡。
孫鏡一愣。
“傷口又出血啦。”徐徐見他沒接,便把紙巾在他額頭輕壓一下,然後折幾折再覆上去,鬆開手,紙巾粘在創口上沒掉下來。徐徐一笑,輕輕聳肩,走到路邊向開來的空計程車揚手。
計程車減速停下的時候,徐徐聽見身後有個聲音說:“要不要到我家喝點什麼?”
徐徐轉過身,看見孫鏡還站在那兒,未曾離開。
徐徐側著臉看這個男人,停了一會兒,才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難看?
頭上的血被擦乾淨了,但大包還是很明顯,一身衣服也皺巴巴且滿是灰。徐徐納悶孫鏡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能露出這樣的微笑,就好像是舞會上向坐在角落的水晶鞋姑娘邀舞的王子。
“也許你會感覺……”他停了停,像是在想一個合適的詞,然後說,“滿足。”
“哦天呢,我想我正在遭遇這輩子最蹩腳的挑逗。”
計程車已經開走了,孫鏡聳聳肩:“好吧,讓我扮紳士再為你叫一輛。”
“看在你今天很背的份上,或許我該發發善心。”徐徐朝孫鏡飛了個勾人的眼神,“其實我滿期待,你還會有哪些拙劣的小花招。”
“小花招嗎,你會看到的。”
兩個人往弄堂深處走去。
“從韓裳那裡出來我就在想,把晾衣杆敲在我頭上的傢伙,他應該很好奇,我這個在半夜開門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說完這句話,孫鏡把房門開啟,向徐徐比了個“請”的手勢。
“所以他雖然當時很驚慌地跑了,但說不定並沒有跑得很遠。屋子裡亂了點,單身男人住的地方總是這樣,你先坐坐,我去洗把臉。”
等幾分鐘後孫鏡再次出現在房間裡,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額頭上也清理過,看上去好了許多。
徐徐瞪著他,說:“為什麼我感覺你又開始賣關子了?”
孫鏡一攤手:“哪有。”
“這是什麼?”徐徐盯著他的左掌心,那兒有個小東西。
“一個隨身碟,如果要存放什麼資料,這東西絕對比儲存卡方便。”
“這才是你拿到的東西?”徐徐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孫鏡微笑點頭。
“那儲存卡哪裡來的?”
“當然是我手機裡的,裡面存了很多不錯的照片呢。”
徐徐立刻想起先前他手插在褲袋裡走路的情景,反應過來他是怎麼幹的。
“你這個騙子。”徐徐叫道。
孫鏡欠了欠身,回答:“你也是。”
徐徐氣呼呼惡狠狠瞪了孫鏡好一會兒,說:“你居然從那個時候起就打算演這場戲了。”
孫鏡又是一笑,在徐徐看來,這種可惡的笑容就像在說:看,這就是差距。
好在孫鏡立刻識相地收起笑容,嚴肅地說:“我根本沒想到今天在那間屋裡會撞見另一個人。本來我要是能悄悄地拿到這個隨身碟,不管我看了之後有什麼打算,暫時都會在暗處。可這一棍子……”
孫鏡摸了摸額頭,苦笑:“算是把我立刻捲進去了,不好意思,還有你。”
徐徐歪了歪頭,表示對此毫不在意。
“雖然那個人不知道我去幹什麼,但他既然是去找東西的,那麼從己推人,很容易能猜到我的意圖。所以我總得做些什麼,讓危險變得儘量小一點。一路上我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比較響,跟在後面的那位要是耳朵尖一點,總能聽到大半。”
徐徐看見孫鏡嘴角的那抹淺笑,啐了一口,說:“得意死你。”
“只是讓你陪著演了場戲,怎麼怨氣這麼重啊。”
一個騙子被騙了,對徐徐這樣一個有追求的老千來說,的確是很嚴重的打擊。不過她現在打算把那一切都忘掉,至少說明自己選擇同伴的眼光很棒,不是嗎?
“所以現在敲悶棍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拿到的東西又毀了,算是安全了。”徐徐說。
“暫時離危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