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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鏡屏著氣。手伸進去,撈出浸在裡面的頭骨,放在氈毯上。
他用布把頭骨抹乾淨,放在手裡慢慢轉動。表面的顏色略有改變,比原來稍淺些,還有點泛黃。
往陶罐里加的那一堆佐料可不是為了把頭骨洗乾淨,他把頭骨倒過來,拿起銼刀,在下沿處銼了個小口。看過小口裡的顏色,孫鏡把頭骨重新扔進陶罐子,還差至少五小時火候。
氈毯捲起來踢到牆邊,洗個澡去了沾上的怪味,出門。
這幾天一直沒有找到和陳炯明接觸的合適機會。儘管兩人都覺得,他就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但貿然約他總不太穩妥。既然不久之後會有一個天然的機會,就耐心等了下來。
今天,徐徐代表歐陽文瀾前去東博接收巫師頭骨,甲骨部一共就兩個人,都能見到。而孫鏡則以先睹為快的名義,和徐徐一起去。
實際上,當孫鏡和徐徐來到東博的時候,巫師頭骨已經裝進恆溫恆溼的專用保險箱裡。程式上,徐徐將和東博的人,由保全公司派車把保險箱送到歐陽家,當著歐陽文瀾的面開啟保險箱取出巫師頭骨。接下來的保管展出,就都是歐陽文瀾的事了。
甲骨部辦公室裡只有文貞和一個人,陳炯明被派去庫房取巫師頭骨,這時候大概抱著保險箱坐在保全公司的車裡等著呢。小人物總是跑腿的命,就算心裡對文貞和恨得要死,吩咐下來的活還得乖乖幹。文貞和並不在意陳炯明會等多久,給兩人泡了茶,吸著煙管,端著前輩的笑容,問問歐陽文瀾的近況,問問甲骨博物館等備的情況,半小時眨眼就過去了。
兩人在意的東西,全都在保全公司那輛麵包車上,沒心思陪文貞和瞎扯。徐徐把杯中茶喝完,文貞和要去加,她就說不用了。
“一會兒我還有個會,今天就不陪著去看歐陽老了,你們幫我打個招呼。等展出開幕那天,我早早給歐陽老拜壽去。車在門口,出去就能瞧見。”文貞和說完,起身送兩人到門外。他看起來本不像個周到人,這樣禮數週全,不知是否還惦記著徐徐的甲骨博物館館長位置。
麵包車已經開到地下。等在門衛室邊、徐徐和孫鏡還沒走到車前,陳炯明就拉開了門笑著招呼、
保全公司的人坐在前排,後廂就是三個人加一個比通常微波爐更大一圈的特殊保險箱。
謀劃了這麼久,前後生出了這麼多變故,所為的巫師頭骨已經近在咫尺。這件國寶的意義早不復初時那樣單純,它所具備的魔力,即使被裝在保險箱裡,也引得兩人的目光先後在這銀灰色的箱子上打了個轉,才投到陳炯明身上去。
這是孫鏡和徐徐第一次真正地打量陳炯明。
他身材微胖,長了張國字臉,卻並不讓人覺得陽剛。眉毛稀疏,小眼睛,目光遊移。
能佈局殺人者都自有格局,就陳炯明的精氣神,怎麼看都不像。
被兩人這麼一看,大概是想到自己寫了那封信,陳炯明一下子變得不自在起來。他笑笑,摸出手機撥給文貞和,告訴他徐孫…二人已經上車,這就出發了。
孫鏡正想著怎麼搭話試探,瞥見他手機是最新款的諾基亞N95—8GB,心裡一動,問:“這手機挺漂亮啊。好像才上市沒多久吧?”
陳炯明苦笑:“我是剛弄掉了手機,本想著提前透支點年終獎,買了這款,嘿嘿。”年終獎是他的傷心事,這時卻不方便多說。
聽他說剛把舊手機掉了,孫鏡心裡開始明白過來。但得再問清楚一點,琢磨著該怎麼開口。
“我上個月也掉了個手機,寒露那天。”徐徐說。
“寒露?”陳炯明愣了一下,“這麼巧。我也是那天掉的手機。”
今年的寒露是陽曆十月九號,韓裳正是在這天收到來自陳炯明手機的簡訊。
“現在的小偷越來越猖獗,抓到了也沒辦法,最多關幾天又出來了。”孫鏡說。
“我倒也吃不準是不是被偷的。回家一看沒了,衣服包郜沒劃破,當時還以為落在單位呢。這段時間真是晦氣極了。”
孫鏡和徐徐相互看了一眼,陳炯明的嫌疑算是基本消除了,同一個辦公室的文貞和嫌疑卻急劇加大。
東博離歐陽家不遠,不多久就到了,這一次,卻是歐陽文瀾親自開的門。看來他對這件從沒有真正屬於過自已的國寶滿懷期待,也有可能是他對於將要以巫師頭骨為關鍵道具的祈壽巫術滿懷期待。老人總是淡泊名利的多,無懼生死的少,何況歐陽文瀾連名也並不很淡泊。
歐陽文瀾滿臉笑容,把眾人引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