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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一聽,心中略感安慰,再想想,目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去醫院裡動手術,一來能否治好尚未得知,二來也存在著危險。因為對於那些毒販子來說,留著他們三個人作為活口,無疑就是給他們自己挖掘了墳墓,所以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殺死,而醫院肯定是他們首要查詢的目標,這樣的話,非但治不好燕長鋒的腿,反倒可能將他們的命都搭了進去。
趙利蕊乾爹取過一些草藥,讓趙利蕊拿去搗爛,再拿了幾味草藥,讓趙利蕊乾孃拿去熬汁,另外再打了盆清水,先將趙利蕊之前為燕長鋒上的草藥洗掉,再將趙利蕊搗爛的藥汁敷在傷口上。
也許是藥效發生了作用,燕長鋒悠悠醒來。蘇陽見狀大喜,湊近了他,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了?”
燕長鋒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利蕊乾爹在旁咿咿呀呀地用手比畫著。趙利蕊翻譯道:“我乾爹說了,他流血過多,身體太虛弱了,還是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蘇陽只好坐回到凳子上。趙利蕊乾孃熬好了藥,端了進來。蘇陽趕緊接了過去,扶起燕長鋒,將藥吹涼了,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
趙利蕊乾爹看著燕長鋒喝完藥汁,臉上露出笑容,又咿咿呀呀比畫了起來。趙利蕊說:“這藥是補血加消炎的,連續喝上半個月,身體就可以康復大半了。”
燕長鋒喝完了藥,沉沉地睡去。蘇陽略微安心了下來,看著靜站一旁的趙利蕊,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好多話要跟她談,問她這兩年中的經歷,問她今天晚上的離奇出現,還有她當年是如何逃脫嚴所長的魔掌。
蘇陽還尚未理出從哪一個問題先問起,趙利蕊的乾孃端著兩碗粥過來。聞到粥香,蘇陽的肚子頓時“咕咕”地怪叫起來。仔細聽聽,趙利蕊的肚子也在同樣高亢地唱著空城計。兩人相視一笑,接過粥來,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喝完了一碗粥,蘇陽覺得整個身體的疲憊一下子就緩解去了大半。他滿足地抹了抹嘴,放下碗。
趙利蕊咽完最後一口粥,看了蘇陽,輕笑了下,“吃飽了,那十萬個為什麼先生是不是就準備開問了?”
蘇陽“嘿嘿”一笑,仔細地端詳了下趙利蕊,說:“兩年不見,你瘦了點,黑了點,不過看上去比以前健康得多了。”
趙利蕊看蘇陽的眼神中則多了份心疼,“你可比兩年前瘦了,老了,憔悴了好多。是不是受了許多的苦啊?”
蘇陽想起一事,問道:“這兩年中你是不是去廣州找過我?”
趙利蕊臉色黯淡了下來,“是啊,回過廣州三次。不過你都不認識我,甚至還追著我要殺我,說什麼‘你是魔鬼附身,我要殺了你為民除害’,可是你看上去才更像是魔鬼附身。”
蘇陽緊張了起來,“那我沒有傷著你吧?”
趙利蕊仔細地看著蘇陽,說:“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你是不是真的遇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被攝去了魂魄?那你又怎麼突然恢復記憶了呢?”
蘇陽嘆了一口氣,把自己“變成”張成廷工作、生活,並“扮鬼”驚嚇樓下的,以及被燕長鋒一句“你終於來了”給驚回了魂,從而踏上到青欄鎮尋找朱素及她的歷程,臨了說:“接下來的你大概都看到了吧,今天早上要不是你,我和燕長鋒早就死在了那一個法醫的手術刀下。”蘇陽想起吳法醫肢解燕長鋒的冷靜、木然神情,心有餘悸,“真是難於想象,人竟然可以冷血到這個地步。以前看張成廷的日記,看他如何殘殺朱素,當時覺得人性中最兇殘的莫過於此,但現在看來,最可怕的還是那一個見鬼的法醫。張成廷殺朱素,至少事先就已經將自己逼到了一種接近崩潰的境地,所以有那些瘋狂的舉動也都還可以略微理解些。可那法醫,簡直就是把殘無人道地殺死人當作一種享受,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的心是不是鐵做的。”
趙利蕊完全沉浸在蘇陽之前講述的個人經歷所帶來的震驚中,她神情恍惚地說:“你剛才是說,兩年前,你獨自一個人去602時,收到我發給你的最後一條簡訊是‘你終於來了’?”
蘇陽從吳法醫所帶來的血腥驚悸中拔離開來,反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那天晚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給我發那樣的一條簡訊呢?”
趙利蕊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喃喃地說:“奇怪哪,奇怪哪,真是難於理解。”
蘇陽著急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趙利蕊看著蘇陽足足有十秒,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心頭肯定有上千個的